他們上了喬爾的車,大約開了一個小時的車程,終於在一個小鎮上停下了。
簡鈺看到熟悉的場景,微微蹙眉:“訓練基地?”
喬爾不說話,隻是微微點頭。
“什麼是訓練基地?”季瑾疑惑的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要靠近簡越了,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那種緊張的感覺難以言喻。
“這是我死去的爺爺弄出來的,一開始隻是訓練基地,專門培養訓練有素的保鏢,來保護簡家人。到爺爺接手後變得正規起來,一切按照特種軍人來訓練,後來也增加了懲罰項目,如果有人違背家族的規矩,就要受到懲罰。這個地方我常來,都習慣了,可是我並不知道這裏竟然會有醫院?”
這裏不僅有醫院,而且都是一等一的軍醫,隨機應變和搶救能力是公認的權威。
他們一直深入基地內部,一路上季瑾看到了無數訓練的人,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十幾歲的小孩子。
她們臉上麵無表情,直視前方,眼裏隻有一股子狠勁,那就是把別人都比下去,這樣自己生存的能力也就大一點。
基地中間是一棟大廈,他們走電梯上去,一直到四十樓才停下。
一進去,就聞到濃濃的消毒水氣息。
喬爾指了指最裏麵的病房,說道:“簡越就在那裏。”
季瑾循著目光看去,心一下子忐忑不安。
她緩緩地跨出第一步,渾身顫抖。
她一步步的走到病房門口,然後……推門進去。
她終於再一次看到了簡越。
他還陷入昏迷,趴在床上,露出一張蒼白的側臉。
“他……怎麼了……”
她捂著嘴巴,顫抖的說道,眼淚蓄在眼眶裏,搖曳著要落下。
醫生看了眼喬爾,得到他的首肯過後,才開口解釋。
“背部受傷,傷及脊髓和肺部,病人還沒有完全脫離險境,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而且氧氣供應不足,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造化了。”醫生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避開醫學名詞,簡單的說道。
“為什麼氧氣供應不足?不是可以帶氧氣罩的嗎?”簡鈺上前攏眉問道。
“這個有點困難。”醫生上前揭開了被子,露出了簡越完整的後背。
他身上多處棍傷,淤血全部集在皮膚下麵,已經開刀放了出來,結果就導致他一整塊後背竟然沒有一塊好皮,手術刀的痕跡大小縱橫,遍布全身。
後背的傷口用針線縫合,有潰爛的跡象,不是醫生不盡力,而是潰爛的麵積太大了。
病人根本不能正麵躺下,隻能趴著,這樣氧氣罩根本不方便帶,心肺都壓在下麵。
所以,現在完全靠病人的意誌力,隻要心電圖一上下浮動,就會有醫生強行給他帶上氧氣罩,等恢複了再拿下來,如此往返,現在更多的是要看病人的生存意誌。
他要是能敵得過稀薄的供養,那麼……活下來也就沒問題了。
好在最後那一棍子沒有直接敲在脊椎上麵,否則終身殘疾都有可能。
“現在情況就這樣,病人傷口惡化,能不能醒來還不是很明了。”醫生無奈的說道。
喬爾在門口看著,淡淡的說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身後事,所以你不用擔心。”
“準備好……身後事?人還沒有死呢,你為什麼要準備!簡越一定會活過來的!一定會的!”
“他活不過來。”喬爾無奈的說道:“就算他清醒過來,也熬不過家族的懲罰。我們以查出是簡越先婚內出軌,讓季小姐白白受到誤會,多項負麵新聞讓簡家蒙羞,簡越是要接受懲罰的。董事會給出的時間是一個月,就算他現在醒來,休養二十多天,也抵不過家族的懲罰。”
家族的懲罰?
她想到外麵那些訓練的人,瞳孔驟然收縮。
簡家到底是什麼樣的,竟然有這麼狠心的懲罰?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人會死的,你們也不管嗎!”她護在簡越麵前,明知道自己現在這動作是那麼的微乎其微,但是她還是不顧一切。
喬爾眸光精明,雖然覺得愧疚惋惜,但還是冷冷的說道:“他是D.E的繼承人,身為簡家人做任何事情都要承擔這件事情帶來的後果。”
“我能不能代替他受懲罰,求求你放過他!”
“這個懲罰,隻對簡家人有用,你已經沒有資格了。”喬爾說的話難聽,但卻透著人情味。
季瑾要是進去的話,那肯定沒命了。
這個家族對男人的要求十分嚴格,對女人卻寬鬆很多。
“我求求你了!那些流言蜚語,讓D.E蒙羞都是我幹的,我求你懲罰我好不好,不要傷害簡越……”
“他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另外一說,現在求情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