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哭泣,沒有為自己辯駁,僅一句簡簡單單的反問,卻讓洛老夫人神色一滯。
洛仙兒卻是輕輕踱步到洛無憂麵前,不解道:“庶姐這是何意,仙兒又沒說那金牌便是你盜的,不過是說那日在的幾人都有嫌疑而已,包括明溪,明芝還有那些丫鬟仆婢皆在內,庶姐若是覺得自己是冤枉的,大可拿出證據,為自己辯駁,何必去為難祖母她老人家,你如此質問祖母,難道就不怕寒了祖母的心嗎?”
寒心?這些人,也有心嗎?難為,她這也叫難為嗎?一口一個庶姐,卻直呼洛明溪與洛明芝的名字,這到底是誰在難為誰?
“嗬,嗬嗬”洛無憂心中劃過一抹冰冷,麵上的笑容卻越加燦爛:“既然郡主妹妹想要無憂自辯,那無憂敢問郡主,又有何證據可以證明,那禦賜令牌被盜,與我有關?”
“郡主也說了,那禦賜的令牌是前兒丟失的,可是,若我沒有記錯的話,昨兒個,郡主不是還進宮陪伴太後了嗎?怎的發生這般大的事兒,郡主當時竟沒有發現?”
“時隔一夜,郡主才大張旗鼓的捉拿竊賊,若那竊賊真的有心做些什麼的話,郡主就不怕,這一夜之間,大禍已經釀成,為時已晚嗎?況且,捉奸成雙,捉賊拿髒,郡主拿不出證據來,又憑什麼認定,我就有嫌疑。”
二姨娘聽得一愣,這才想起昨個兒的事,眼中充滿了狐疑之色,“是啊,老夫人派人相請,不是說郡主進宮去了麼?難不成,郡主進宮之時,都沒有出示通行令牌?”該不會,洛仙兒她根本就是故意敷衍和誆騙她和老夫人的,為的就不想給霞兒治病。
“這很奇怪嗎?本郡主時常進宮陪伴太後,皇城守備大多認得本郡主,本郡主進宮時,很多時候都不需要出示令牌的啊。”洛仙兒笑著道,眸中卻是幽芒微閃,她何時說過她進宮了,不過是讓婢女以她身體不適為由,回絕了老夫人的傳喚而已嗎?
該死的,那個婆子竟然敢假傳她的話!
太可恨,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紕漏,害得她現在,居然不得不為老夫人圓慌。
洛仙兒並不理會雪姨娘,依舊看向洛無憂道:“庶姐何必如此激動,本郡主從未指名道姓說是你,隻不過,昨日太後急宣,本郡主走的匆忙,也並未攜帶令牌,今晨方發現禦賜的令牌不見了,而這兩日裏,本郡主除了進過宮,在相府之內,也就隻有和幾位姐妹們接觸過,所以有此懷疑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不過,庶姐說的極對,捉賊拿髒,到底那令牌是誰拿的,隻要讓我的衛兵在各院兒裏一搜,搜出髒物,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洛無憂淡笑著問:“郡主妹妹的意思,是要搜查我的院子,是也不是?”
洛仙兒頷首點頭:“不錯,不過,不止是你的,還有明溪與明芝的院子一起搜。如此,庶姐總不會覺得不公平了吧!”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洛仙兒帶著親兵前來,是要搜府的。雖說洛仙兒搜院的理由有些牽強,可是,若真的沒做,被搜一下,好像也沒什麼。
當然,這隻是事不關己之人的無關痛氧的想法,真正的當事人,洛明芝早已麵色發白,洛明溪更是臉色鐵青。
怎麼可能會沒什麼,做過還罷,對於沒做過的的人來說,搜查本就是一種侮辱,尤其,那還是幾個女子的院落,女兒家的閨房向來是男人止步之所,如今,竟要那麼多男子搜查她們的閨閣,這更是一種恥辱。
沒有哪個女子攤上這種事,還可以無動於衷!
隻是,洛仙兒貴為郡主,她想要搜,她們敢反對嗎?反對又有用嗎?
答案自是不敢的。
而且,此時此境,也根本沒有她們反對的餘地。
“嗬嗬嗬”洛無憂聞言,卻是咯咯的嬌笑出聲,隻那笑聲聽在人耳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譏諷與嘲弄。
“我應該覺得公平嗎?我即未做過,你又拿不出證據,我為何要讓你搜我的院子。郡主二字,隻是一個封號,並不是正統官銜,誰又賦予了你權利,可以肆意搜查我的院子,是皇上?還是我大秦的律法,哪一條,哪一卷,郡主不妨念出來給民女聽聽,若真有這麼一條律法,那郡主想要搜民女的院子,請隨意,我洛無憂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阻攔。可是,若沒有”
“那郡主想要搜我的院子,就請先去秦都府衙裏備案,請府衙大人帶人前來,當然,以郡主的能力,還可以主將此事上報刑部,讓刑部三司派人前來亦可。又或者,郡主可以直接上達天聽,將此事稟報給皇上,帶著皇上的聖旨前來!”
少女的聲音清冷如雪,卻落地有聲,一字一句,砸在眾人的心間,震得滿院眾人瞠目結舌。
靜默,長久的靜默。
整個院落之中隻有眾人的呼吸聲。
好半晌,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半個音節。
所有人,都被洛無憂強勢的姿態所震憾,不過一個小小庶女,竟然敢和郡主叫板,甚至,不惜將此事鬧得滿城皆知,還欲鬧到大殿,鬧到皇上跟前,皇上那是誰,那是永昭的親兄長,洛仙兒的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