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蘭要被埋進顧家祖墳,便要將遺體送回慶洲安葬,永昭的意思,是要洛靈兒和洛仙兒陪著她一起扶靈歸祖。
“父親母親,五妹妹傷重,此去慶洲亦是路途遙遠,無憂怕五妹妹身體會吃不消。還有,無憂打算在此去慶洲為娘守孝三年,若五妹妹跟去,那清苦的日子,無憂也怕五妹妹不習慣。”
洛無憂麵色有些為難:“況且,七妹妹屆時隻怕會再返師門,若五妹妹再和無憂一起走,無憂擔心母親和妹妹分隔那般久”
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這永昭還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你打算留在慶洲替你母親守孝三年?”永昭輕蹙了下峨眉,神色間有些驚訝,就連洛靈兒也是疑惑的看著洛無憂。
如今秦都形勢對洛無憂來說,一片大好,可她卻突然決定回慶洲守陵。
這
洛秉書沉吟了片刻道:“如此也好,這樣吧,讓靈兒和仙兒護送你回慶洲,安葬好你娘以後,她們再返回,我會讓洛城陪你們一起,靈兒會武,一路上有她跟著,為父也稍放心些。”
“是,父親,不過,五妹妹的傷”洛無憂臉上浮上一抹擔憂。
永昭卻是淡淡的擺手道:“無妨,不過是被蜂兒蟄了幾下,到時本宮會安排府醫隨行。如此也可防不時之需,其它事,本宮會安排好,你們今晚收撿下行裝,明早出發即可!”
被蜂兒蟄了幾下?
這話說的可真真兒是好笑,就洛仙兒那被蟄的滿頭胞的樣子,又哪裏像是隻被蜂兒蟄了幾下這麼簡單。
也虧得,這樣的話,永昭也能說得出口!
不過,她都能稱娘一聲妹妹了,似乎,說這樣的話,也不奇怪了。
“全憑母親做主。”
洛無憂福身道了一句,既然永昭都不心疼自己的女兒,那她自然也沒必要再拒絕,況且,她也很想看洛仙兒跪在‘娘’麵前懺悔的樣子。
就不知,洛仙兒肯不肯表演給她看了。
“什麼,母親,你要女兒去給顧若蘭那個賤人扶靈?不行,女兒絕不答應,洛無憂那個賤個害得女兒如此淒慘,女兒恨不能殺了她,怎麼可能還替她那個賤人母親扶靈?”
天闕院裏,洛仙兒初聞永昭的決定,便尖叫著反對,一口一個賤人,聲音裏充滿了怨毒之色。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永昭怒喝了一聲:“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與那市井潑婦有何兩樣?你再這般下去,沒有人能救你,你就自生自滅吧!”
“母親”
洛仙兒瞪大一雙美眸,哀淒的看著永昭。
“姐姐,母親也是為你好,隻有這樣,才能平複下都城中的流言,你想想,若非沒有辦法,母親又怎會舍得姐姐受苦。”
“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啊。”
洛仙兒瞥了一眼洛靈兒,原本被洛靈兒勸下去的火氣,卻在聽到懿旨那一刻又迸發了出來,“原本我的郡主封號沒有了,她洛無憂卻成了縣主,如今,皇祖母還抬了她娘平妻之位。”
“她也變成了嫡女,還是洛府的嫡長女,生生踩過女兒幾頭,母親,女兒不甘心,那個賤人,她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她有心計,有手段,你呢,你有什麼?”
永昭冷冷的看著洛仙兒,“你有的隻有抱怨,隻有不甘,卻從來沒有反醒過,自己到底錯在哪裏,你也說了,你是郡主,你是本宮的女兒,你背後還有你皇舅舅,還有你皇祖母。”
“可你還是落到今天地步,你就沒想想,到底是為什麼?”
洛機兒呆呆的,眼中竟是迷茫,為什麼,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鬥不過那個賤人,“母親,還請母親明示”
“哼。”
永昭冷哼了一聲,“還知道問為什麼,證明你還不是無可救藥,仙兒,你要明白,做事要分輕重緩急,先有國才有家,本宮雖是公主,都不能肆意而為,更何況是你。”
“宮宴之上,你心急想讓洛無憂出醜,卻不想想,若洛無憂最終失敗,那丟的,不止是洛無憂的臉,不止是相府的臉,更丟了皇家的臉,丟了你皇舅舅的臉,你皇舅舅與皇祖母向來寵你,為何這段時日卻對你態度大不如前?”
“你不思己過,不顧本宮的命令,一再的出手,若真的做到了天衣無縫也罷,可你的計謀拙劣不堪,你要明白,不管你是不是郡主,那一身清名都至關重要。為後者,母儀天下,必賢良淑得。”
“你把自己卷進這些是非當中,無異於自己斷送自己的前程!”
永昭語氣漸重,帶著絲絲淩厲:“本宮曾警告過你,不許私下對洛無憂出手,你竟還和齊嬤嬤在你祖母的壽宴上做出這等事,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算計她成功,洛府也會遭人詬病,門楣蒙羞。”
“這與你有何好處?隻會成為你踏上顛峰的拌腳石,你卻還不思悔改,變本加厲,本宮想法子補救,你卻一意沉迷仇恨,而不知審時度勢,仙兒,本宮對你,當真是失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