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這是來看我笑話的?”安兒咳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頂著滿臉黑線,他仰頭看著離他不過幾步之遙,長身玉立的男子。
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他是在笑話他。尤其看他那嘴角勾起的那弧度,落在他眼裏,更是帶著**裸的嘲笑。這個男人當真是可恨,陷害他不說,這時候還敢笑話他?他真當他拿他沒轍麼?
他看他是這輩子都不想拿到那破牌子了吧?
容狄唇角弧度似乎更深了一分:“你怎麼知本郡就是來看你笑話的?你,又有何笑話好給本郡看?”
“我那你幹嘛跟個鬼一樣站在那裏不出聲?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你嚇我幾次了,你自己數數?”安兒被堵的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說他以為他在笑他剛剛的反應有些大。小家夥兒總算是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可是這也不能全怪他,這一天裏全都是倒黴事兒,就沒發生件好事兒,自從入祈山到現在為止,他還是頭一次這麼憋屈。是以見到這害他的‘罪魁禍首’能給好臉色就怪了。
尤其他剛剛才發生一件好事,才高興一小會兒,就被這男人害得又差點給嗆死。要是多來幾次,那隻怕就不是估計,而是真的會死人的。他可不想活著憋屈了,死了還憋屈!
“本郡站在這裏很奇怪?”
容狄反問了一句,舉步朝安兒走了過去:“這裏原就是本郡的地方,莫不是本郡還不能來?倒是小舅子你,本郡以為嚇著嚇著你的膽子就會變大些了,卻是不曾想,你膽子居然還這麼小?既然膽小害怕,這天色又已晚,你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幹嘛?就不怕真的走夜路會碰到鬼?”
他不過那麼一說的埋怨而已,他都聽不出來他那是對他的不滿?居然還更加可恨的,真給他做實個膽小的名聲?
“你才碰到鬼,就算碰到又怎麼樣,小爺我會怕他?哼,你少在這裏嘰嘰歪歪,我姐姐呢,你是不是把我姐姐給灌醉了?”眼珠子轉了轉,安兒果斷的轉移了話題,什麼他膽小,他也是做過鬼的好麼?
難不成還真會怕有鬼?
容狄似未看到小家夥那點小心思,彎腰傾身,伸手將地上的棋子一顆顆撿了起來,邊撿邊道:“你姐姐自然已經就寢了,若無事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否則,你師父要是找不到你,到時候定又會讓你多受幾天罪。”
“該死,我怎麼就忘記了老頭兒了。”安兒拍了拍腦袋,經男人一提醒,這才記起自己來這裏的正事兒,要不是因為老頭子他估計早就上床睡了,哪裏還會頂著冷風跑出來?
不過也虧得如此,否則,隻怕今天夜裏又會被這個男人給捷足先登了。別問他為什麼會這麼想,他就這麼覺得,這是種詭異的直覺。他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否則,他傍晚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就不會問他那麼句奇怪的話了,問他酒哪兒來的?可不就是有懷疑了麼?
說來也真是巧,他做夢也未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會把曦和令給燒進了這灑壇子底部,他更沒想到他不過是隨手那麼提了兩壇,就把內有乾坤的那壇酒給挑走了,估計這桌上還未開封的那壇,加上那女人屋裏剩下的那些,都是真的酒,也是些沒有用的。
隻不過是那個女人,為了迷惑別人的視線而使的障眼法兒而已。
安兒回神忙提著那僅剩的一壇子酒下樓,走了兩步卻是又停了下來,轉頭有些奇怪的看著容狄:“我說姐夫,你明知道東西在我這裏,你就不想從我這裏要過去?是你真的不在意,還是你又在算計?”
這個男人還真奇怪,明明看到曦和令在他手中,他卻是問都不問,甚至一個字也不提。他不是很想拿到這樣東西麼?甚至,為此那個女人還拿著這令牌來逼他?
容狄停下撿棋的動作起身,將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罐兒,這才瞟眼看了看安兒,突地,他勾唇輕笑著道:“若是本郡問你,你是不是要說,是,東西是在我這裏不錯,本郡若想要你也不是不能給,隻要本郡肯開口求你?你就會把東西給本郡?”
“而本郡若真的開口,你也定會說,那隻是逗著本郡玩兒的。從始至終你沒打算過要把它給本郡,不是麼?既如此,本郡又何必開那個口?不止自討無趣還做那無用之功?安兒,你說,是也不是?”便自不用看,他也知道這個小家夥兒打著什麼主意。
“”
安兒抽了抽嘴角,他是打算這麼幹來著,可他能不能不要這麼直白的把他的小心思給說出來?這樣會讓他覺得他不止像他肚裏蛔蟲,更會讀心術,站在他麵前他沒半點**,就跟個沒穿衣服的人一樣,果真是個討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