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聲音也越來越小:“不過後來……”
蕭言仰頭灌了一口酒,眼睫垂斂。後來就出了紀少鳴那一檔子事兒,鬧到那種地步,她哪裏還會有什麼心情做菜。
他伸手翻了翻冰箱裏的菜,每看到一樣他喜歡的,眸光就暗上一分,喝完最後一口啤酒,他把罐子捏扁扔進垃圾桶裏,用力關上冰箱門。
“少爺。”劉叔感覺出蕭言的情緒有些不對,想說什麼,蕭言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時候不早了,劉叔你也早點去休息吧。”他說完拿起另一罐啤酒走出廚房。
劉叔站在樓下仰頭看著蕭言往樓上走,他沒有回臥室,也沒有去書房,直接上了三樓走進了最盡頭的那一間房間裏。
劉叔臉色微變,歎了口氣,轉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
蕭言關上房門,把壁燈按亮,倚著門靜靜看著這屋子。
這是一間女性的臥室,裝修簡單,擺在梳妝台上的針線盒,放在床頭櫃上的一大一小兩個手繪茶杯,這些居家的小物件讓這裏處處洋溢著溫馨。
蕭言喝了一口啤酒,走到床邊坐下,拿過床邊擺著的兩個鏡框。
一張,是他和母親的合照,一張是他和一個女孩的合照。
照片上兩人都是青澀的少年模樣,他一臉的不耐煩,女孩兒卻笑的很甜,眉眼彎彎,兩頰有淺淺的梨渦,細看去,和顧汐有幾分神似。
蕭言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玻璃鏡麵,拭去上麵的浮塵。
初見顧汐的那天,把她帶進房裏隻是意外,第二天,當助理把她所有的資料放在他辦公桌上,他看到她的照片時,心裏突然就生出了一種近乎瘋狂的衝動。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人結婚的話,就她好了。
應付了家裏的逼婚,解決了酒店的事,斷了穆婉媛和紀可馨的念頭,最重要的是,他能得到這個女人。
他想得到她,然後就這麼做了,娶了她,對她好,以圖得到她的人,以及她的心僅此而已。
所謂契約,不過是掩人耳目,以及讓她對他放鬆戒備的手段罷了。
之前他和顧汐說,他把自己也賭上了,這話不假,他壓上自己的一切,賭兩人未來的可能性。
合約的期限是三年,但經過昨天的事,他發現自己的耐性已經即將透支殆盡。
“顧汐……”他垂眸望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喃喃喚出她的名字,唇角輕揚起一抹笑來。
他說不清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感情,喜歡是有的,但愛?應該還談不上。
但有一點,他自始至終都很清楚,他要得到這個女人,不止是人,還要她的心,而且……不打算再放手。
“三個月嗎?”他喝了一口酒,微眯起眼睛,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她不在了,突然就感覺,別說是三個月,三天都格外的漫長。
可心裏又不免期待,三個月後,她會給出他什麼樣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