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卻低了頭不吭聲。
“原因呢?我隻要一個原因,連這個你也不肯說嗎?”
顧汐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蕭言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笑出聲來,心底的怒火卻再也壓製不住猛烈的竄燒了起來。
“不能告訴我?卻能告訴程斐?嗯?”
“遇到事情,你寧可去找程斐商量也不來找我說?是不是?”
蕭言逼近她,手按上她的肩頭,那力道大的幾乎要掐碎她的骨頭。
顧汐聽著他在她耳邊說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磋磨出來,帶著徹骨的怒和恨。
“你所謂的重要的事情,不是慶祝我的生日,而是去見程斐。”
“我給你錢你不要,偏要去找程斐借!”
“出了什麼事,你不是想到我,而是去找程斐解決!”
“程斐都知道你用錢的理由,你卻偏偏要瞞著我?!”
他用力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清楚看到他眸中激烈燃燒的怒火:“程斐是你什麼人?我又是你什麼人?什麼事情你都去依賴程斐,你有沒有想到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你說啊!”
顧汐眼眶刺痛,心疼的不能抑製,想開口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蕭言……我,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我信你。”蕭言撫著她的臉,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盡量平息自己的怒意,頭抵著她的額頭,啞聲開口,“我知道,你和程斐不會有什麼,你們不會背叛我。”
“我隻要你一個理由,為什麼,要去找程斐借這五千萬,嗯?”
顧汐死死咬著唇。
不能說……怎麼能說呢,那些過去,醜陋的,陰暗的,肮髒的,不堪的過去。
在那樣的過去裏狼狽掙紮的自己,怎麼能讓蕭言知道。
“對不起。”
隻有他,她太在乎自己在他眼裏心裏的位置。
曾經的何言也好,現在的蕭言也罷,她希望她在他們的記憶裏,永遠是陽光的,而不是背負著那些沉重的過去。
她低啞的,小聲喃喃說出一句:“我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給你看。”
蕭言的目光寸寸冷了下來,僅存的那一點點微末的希望,也被掐滅的不留一絲火星。
“對不起,是什麼意思,嗯?”
他撫著她的臉,聲音格外輕柔:“汐汐,我是你的丈夫,為什麼要和我道歉呢?我隻是要一個理由而已,程斐能知道的事,我也該有知道的權利,不是嗎?”
顧汐用力搖頭,有淚水沿著眼角滑落:“對不起,我不能說。”
捧住她臉頰的手緩緩滑了下來,他的指尖擦過她的肌膚,冷的像是結了一層冰霜。
“不能說?不能告訴我?”蕭言低低的,冷冷的笑出聲來,“好,很好!”
他抓起桌上那一張轉賬單,把它揉爛了撕碎了狠狠扔到地上。
跟著拿出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給我凍結她的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