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冷焱喊了他一聲,見他抬頭看他,這才接著開口,問了一句,“您還沒和老板娘解釋清楚嗎?”
解釋?蕭言眯起眸,反問了一句:“怎麼解釋?”
這倒是把冷焱給問住了:“那個……解釋說您也是被紀可馨和你家老爺子給設計了啊。”
“但我沒注意到她受傷,我當著她的麵抱紀可馨離開,我沒有按照約定回去陪她過七夕,甚至……還強迫她去警察局。這些都是事實,就算我怎麼解釋,也改變不了。”
蕭言把煙灰彈到煙灰缸裏,抬手捏了捏眉心:“夜希的話說的沒錯,錯了之後再去給自己之前的行為找借口,那沒有任何意義。”
冷焱聽懵了:“那你……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和老板娘僵著吧?不說別的,老板娘接的那部戲還沒拍完,說不定等傷養好馬上就走了,到時候……”
他想說“到時候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可話還沒說完,蕭言那刀子似的眼神就掃了過來,把他剩下的話都堵了回去。
“我也就是關心您,不過話說回來了,都說小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那什麼,要不要我們都避開,給你們製造出二人世界,讓您和老板娘……深入交流一下?”
深入交流?冷焱暗示的意思,蕭言怎麼會不懂。
如果他們是普通夫妻,吵了架鬧了矛盾,他還真敢直接把她撈床上去收拾利索了。
可他和顧汐本來就是契約關係,連夫妻之實都沒有,他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是還找顧汐提“深入交流”那茬子事兒,顧汐保不準就敢立刻和他離了!
他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撚熄,低歎了口氣:“行了,去辦你的事兒吧,我們倆的事兒,我自己解決就成。”
冷焱也不多話,應聲退了出去。
蕭言後仰靠著沙發,隻覺得渾身不舒服,自己也說不出來是哪兒的毛病,就是撓心撓肝的難受。
閉上眼睛,腦子裏一會兒是顧汐在拘留所裏哭著說:“我那麼努力……那麼努力,隻是想和你在一起。”
再一閃就成了在病房裏,她對他一次次的疏遠和抗拒。
明明回帝都之前,那天晚上她還跟小妖精似的偎在他懷裏點火,軟著聲說:“隻要你要,我就給。”
可現在呢?他就是想把自己的心肝都掏給她,她都未必肯要。
蕭言咬緊牙,猛然睜開眼睛站起身來,打開休息室的門大步朝顧汐的病房走去。
他現在隻想和顧汐好好談談,與其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吊著,他寧可把所有的問題都攤開了說。
是他的錯他會道歉會彌補,除了離婚怎樣他都答應,隻要她還肯原諒他!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就聽到裏麵有笑聲傳出來,聽上去,似乎是顧汐的聲音。
他的腳步頓住,走到窗戶邊朝屋裏看去。
顧汐懷裏抱著康乃馨和矢車菊紮成的花束,不知聽到什麼,正在笑著。
眼底眉梢都漾著淺淺的笑意,原本蒼白的小臉兒上也染上了些許的淺霞色。
這是這幾天,蕭言第一次看到她這麼高興的笑,而那笑不是因為他……
站在她病床邊的,是程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