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的胡茬剃幹淨了,臉色卻更顯蒼白,自進門起他的唇角就緊抿著,臉上幾乎不見什麼笑意。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基本都隻是禮貌的打過一個招呼就避開了。
好在他是和程斐一起來的,兩人偶爾低聲說著什麼也不算冷場。
有服務生端了酒水過去,程斐似乎想讓他端橙汁,他卻直接端了一杯香檳。
不好好吃飯,出來就喝酒,胃能受得住嗎。
她抿了抿唇,不敢再往那邊看,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衝過去。
“是蕭言哥!”邵子揚似乎是認識蕭言的,表現的還挺熱絡,和顧汐介紹著,“蕭氏的總裁,你總認識的吧,他和我一個學校畢業的,我們家和他家還算相熟。我去打聲招呼,你要不要一起,我幫你介紹。”
“不用了。”顧汐不動聲色的找了個借口避開,“我先去補個妝。”
“那行,我先過去!”邵子揚說著朝蕭言那邊走了過去。
顧汐去了躺洗手間,回到會場正遇到紀少鳴在找她,神色有點焦急。
“怎麼了?”顧汐疑惑的問。
“你剛才和邵子揚說什麼了?”紀少鳴的語氣格外嚴肅。
顧汐微睜大了眼睛:“我沒多說什麼啊,就說我是你遠房親戚。”
紀少鳴擰眉:“那可能是那小子碎嘴和蕭言說了些什麼,剛才蕭言見到我還說要見你。”
顧汐身子驀然僵住,蕭言要……見她?!
“你現在自己選,要麼我現在就帶你走,不過蕭言絕對會懷疑,說不定很快就查到你。要麼就拚上一把,上次你在他麵前轉悠了那麼久他不也沒認出你嗎?”
紀少鳴朝蕭言那邊看了一眼:“想好,給我個決定。”
顧汐心裏有點兒亂,猶豫著拿不定主意,忍不住朝蕭言那邊看去,見他正和邵子揚聊著什麼,手裏那杯香檳都已經喝了大半了,突然就拿定了主意。
她伸手挽住紀少鳴的手臂:“走吧,早晚都避不過,不如趁早了結。”
“說你性子軟吧,你虐蕭言那是真夠狠的。可說你狠吧,又每次都被人威脅任著別人揉圓捏扁了。”紀少鳴笑道,“我還真是一點兒也摸不透你這性子。”
顧汐斂眸半晌沒應聲,之後突然問了一句:“在你看來,我離開……是在傷害蕭言嗎?”
“不然呢?”紀少鳴失笑,“這麼跟你打個比方,就你倆在酒店那一晚之後,要換蕭言突然變臉摔一份離婚協議書給你,你說你還不得撓心撓肝兒的難受。”
“也得虧蕭言是真疼著你縱著你,換別的男人,絕對直接再把你拎床上去把你給辦踏實了。”
顧汐臉都黑了:“你這分明就是在和我開黃腔。”
一句話把紀少鳴說樂了,他轉頭看著顧汐神色難得的一本正經:“妹子,哥哥給你說個生動形象的。咱說男人女人談戀愛這種事兒無非分兩種,一種走心,一種走腎。”
“擱蕭言這樣的,你把他心都掐的碎成餃子餡兒了,你說他下次是跟你玩兒心,還是跟你玩兒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