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這兩天是真的容易犯困,躺在床上和蕭言聊了兩句,不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蕭言沒吵醒她,去隔壁休息室叫冷焱去病房守著,自己一個人去了程斐的病房。
助理開門的時候見到是蕭言來了,明顯愣了一下,不確定的朝程斐看去,見他點頭,這才讓蕭言進了病房。
兩個人都穿著病號服,雖說一站一坐,氣勢上卻都分毫不讓。
誰也沒有先開口,但助理能明顯感覺到,自蕭言進門起,屋裏的氣氛都變得緊繃了起來。
程斐找了個由頭把助理支了出去,等助理出了門,他這才開了口:“我沒想到你會主動來找我,怎麼,還想再打一架嗎?”
蕭言掃了一眼程斐裹著石膏的腿,眸光微動:“我來謝謝你昨天出麵救顧汐。”
“她已經向我道過謝了。”程斐淡然道,“我出麵也隻是為了救她而已,不用你來道謝。”
“可我是她丈夫。”
程斐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蕭言,你還敢和我提這個?!”
“認識她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她是安歆!我遇到她,娶了她,愛上她,難道有錯嗎?!”蕭言也跟著拔高了語調。
程斐冷笑:“你如果認為自己光明磊落,知道她是安歆之後,為什麼你還要瞞著我!”
一句話,一針見血,刺破蕭言心裏最陰暗的那層隱秘。
他閉了閉眼睛,自嘲一笑:“是,我承認我瞞著你。說的光明正大點兒,因為顧汐她不想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出去,她當時連我都瞞著,我又怎麼能把她辛苦隱瞞的事情告訴你?”
“但要說實話,我也確實不想告訴你。我知道她在你心裏的分量有多重,也知道你們曾經的關係有多好。我見不得我的女人把別人男人看的比我還重要。”
“當然,我更見不得別的男人覬覦她,就算是你也一樣,或者說,特別是你。”
程斐低笑出聲來:“我這會兒要是能下床,絕對立刻就把你給揍趴下!從小到大,你就從來沒講過道理。”
蕭言也失笑:“這種事兒,擺明了誰講道理誰吃虧,我可不幹蠢事。”
“坐吧。”程斐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身上也帶著傷呢。”
蕭言也沒和他客氣,拉過椅子坐下。
程斐自己點了根煙,給蕭言也遞了一根,他抽了一口煙,啞聲說:“我不想放棄,我等了十年了才終於等到,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我也不會放手。”蕭言斂眸,看著手裏的煙,“如果我沒擁有過,我可以把我的感情都壓在心裏,去祝福你們。可得到過了,你讓我再放棄,我做不到。”
“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卑鄙也罷,我不在乎,她現在就是我的命……我不可能放手。”
程斐把煙灰彈進煙灰缸裏:“那我要是想搶呢?”
“那你就試試吧。”蕭言倒也坦然,“昨天那事兒,我和她也鬧得很僵,昨天晚上她不在我身邊我才回過味兒來,我是又被你擺了一道。”
程斐低笑:“難得,反應的還挺快。”
“不快不行。”蕭言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女人平白被你占了便宜,我已經夠吃虧的了,還和她鬧僵了,晚上懷裏連個能抱的人都沒有,我不等於自己折騰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