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一直拿著那盒子,冷焱卻沒有一點兒要接下的意思,她自己都感覺特別的尷尬,把那盒子放到了冷焱的身邊兒,咳了一聲,這才接著開口說道:“東西我還給你了,你要是有什麼事兒要說,你就直接說,要是沒事兒……麻煩你把車門打開讓我出去,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冷焱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著實讓方暖愣了那麼一瞬。
問?問什麼?
昨兒晚上的事兒,她自己看的一清二楚,沒什麼好問的。
她反正現在都已經想開了,也不想再去糾結那些事兒了。
這麼想著,她唇角就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咱就是普通朋友而已,要是有什麼事兒,你能說的,告訴我就行了,不能說的,我也不是什麼特別八卦的人,不會纏著你非要追根究底的去問什麼。朋友的界限我很清楚,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不該管的我不會管。”
這話一聽就不是方暖一貫的說話風格,明顯是拿著些勁兒的。
說的特別的含蓄,文縐縐的,嘴上說著是朋友,但那語氣怎麼看都像是和陌生人說話似的。
冷焱隻是聽著眉心都不禁擰了起來。
他是聽出方暖的意思了,換句話說,她就是在說:“你愛說就說,不愛說拉倒,反正都跟我沒什麼關係。”
這話本來就是要撇清關係了,還特地弄這麼生疏的語氣來說,擺明了,就是要和他劃清界限,嘴上是朋友,但心裏都已經把他歸到陌生人那一欄裏麵去了。
之前什麼情況暫且不說,但他知道方暖的脾氣一樣都大咧,而且性子火辣。
追他的時候,可以大大方方的對著他說喜歡,半點兒都不扭捏含糊。
可現在要和他扯清關係,她卻說的這麼文縐縐的,還那麼含蓄。那樣的話,那樣的語氣,單是聽著就讓他心裏克製不住的冒火。
顧汐和他說,讓他趁早把事情給解釋清楚,要是就這麼放方暖出國,等她回來,說不定就對他徹底的死心了。
聽到那話的時候,他心裏著實有點兒慌了,衝動的直接去趕到了醫院來。
沒有顧忌那些Seeger的眼線,也沒仔細想過,他這樣的舉動會讓Seeger懷疑。
隻是想來,感覺自己必須得來這麼一趟,所以就來了。
可真的這會兒和她麵對麵兒獨處,他那些解釋的話就又卡在了喉嚨裏。
不好說,也不敢說,他和封奕互換身份,還頂著封奕的身份去接近她,試探她。
要是真的把這樣的事實告訴方暖了,她能不能接受……這一點兒他自己都格外的懷疑。
不說,方暖現在是擺明了要和他斷了。
可要是說了,萬一她知道了事實之後徹底的憤怒死心了……
冷焱無力地揉了揉額角。
在商場上他可以果斷的下達各種命令,很少有過猶豫。
可現在麵對這麼一個女人,他卻由衷的感覺……束手無策。
之前做的那些事兒,等於是他把自己給困進了一個死局裏,現在想要脫身,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