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焱緩步走到他麵前站定:“紀少還真是處亂不驚,都這種時候了,還能這麼悠閑。”
紀少鳴聽到冷焱地聲音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你在呢,又沒什麼我出頭的份兒,我在這兒看著你耍威風就成了,何必去湊那個熱鬧。”
他扶了扶白穆柔的身子,讓她在他肩頭靠的舒服一些:“放心,要是有什麼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冷焱沒接他這話茬,隻斂眸看了他身邊的白穆柔一眼:“白總這麼注意形象的人,在這種場合竟然會睡的這麼熟,可真是少見。”
“她喝多了。”紀少鳴側眸看著白穆柔,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低沉,“人喝醉了,總會辦些錯事。”
“既然是錯了,那可就不論她到底是醉還是沒醉了,事兒既然都已經做下了,就要承擔責任。”冷焱這話語調很冷,分明是意有所指,有什麼暗示的意味在裏麵兒。
紀少鳴不傻,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冷焱話裏的那些隱意。
但不管冷焱怎麼說,他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那麼的淡然,幾乎不動什麼聲色。
“你說的對,不過……她現在不是都已經睡著了嗎?”紀少鳴抬起頭來,目光直望進冷焱的眼底,眼神中帶著讓人心驚的堅定和決絕,“所以,如果真的要擔什麼責任的話,就讓我來替她擔好了。”
冷焱聽了他的話半晌沒有應聲,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問了一句:“紀少,你是已經決定了嗎?”
“話我都已經說出來了,就不會後悔。”
冷焱淺勾起唇角:“我很佩服您的孝心,但這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盡如人意的。”
紀少鳴沒有應聲,隻當沒有聽到他那話,低著頭,看著白穆柔,眼神格外地深邃。
冷焱看紀少鳴心意已決,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走到了旁邊兒稍微僻靜點兒的角落裏去。
“老板。”他對著食指上的戒指低聲說了一句,“紀少今兒是鐵了心要替白穆柔把這事兒給頂下來了。”
“那就讓他頂。”右耳的隱形耳機中,傳出蕭言的聲音,“他想盡孝,就成全他,白穆柔有太多的把柄在我們手裏,紀少鳴就是想要頂也頂不完。”
“現在這種時候,與其說是去賭紀少鳴的孝心,還不如說,賭賭看白穆柔到底還有多少的良心。”
蕭言也不過就那麼簡單的說了兩句冷焱卻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穆柔一直是把紀少鳴當親生兒子待的,這種時候……紀少鳴替她頂了罪,她也未必會願意!
如果她就那麼眼看著紀少鳴去替她頂罪卻畏懼著不去澄清,那等她所有的罪行被曝光,她更要多上一條無情無義的罵名。
而如果她不甘心看著紀少鳴就這麼去給她頂罪,主動站出來了……那事情可就有趣多了。
冷焱輕勾起唇角:“老板,您竟然連這個也算進去了,還真是夠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