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切斷和冷焱的通話,剛準備下床,手還沒來得及拉起被子,不經意朝顧汐那邊兒看了一眼,發現顧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睛看著他。
見蕭言發現她醒了,她也沒什麼避諱,坐起身來,直接問道:“你要去見白穆柔?”
蕭言頓了一會兒,猶豫著要不要跟她說實話,可看她那嚴肅的神情,他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是,有些話,我得去跟她說清楚。”
他說著抬手輕揉了揉顧汐的發:“別擔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等過了今晚,一切都會結束的。”
“我跟你一起去。”顧汐說著就要下床。
蕭言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天都這麼晚了,你聽話……”
“你現在活動都不方便,我不跟著你去不放心。”顧汐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你一個人下樓也不方便。”
隻是因為為他考慮?沒有一點兒是因為,白穆柔是她母親的緣故?
蕭言暗暗歎了口氣,他是最親近顧汐的人,自然明白,顧汐真正的情緒沒有她表麵兒上說的那麼簡單坦然。
但看她神色嚴肅,他最後還是點頭應了下來:“好,我帶你一起去。”
兩人簡單梳洗了一下,換了衣服出門。
顧忌著方暖還在客房裏睡著,兩人出門的時候都刻意放輕了動作。
顧汐推著他下樓,到地下車庫的時候,發現司機早已經在車裏等著了。
司機扶著蕭言上車,把輪椅放到後備箱裏去,等著顧汐也坐上了車,這才發動車自朝小區外麵兒駛去。
“今兒晚上的事兒,本來是不想讓你知道的。”蕭言輕歎了口氣,之前聽方暖說起這次晚宴有白穆柔和到場的時候,她其實都已經有猜出來他可能是要對白穆柔下手了。
不過,那時候他不想她操心太多,就一直沒有和她詳細說。
但這次她既然都已經要跟著來了,他也就把事情和她仔細說了一遍。
“紀少鳴是想替她頂罪的,現在已經被帶到警察局裏去了,他給白穆柔留了後路,要送她出國。”蕭言低聲和她解釋著,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不過我們的人一直都是在跟著她的,已經到最後一步了,不會讓她那麼輕易的走脫。”
顧汐斂眸,手指和他的手指勾在一起,低聲說道:“所以,你現在就是要趕去機場……勸她投案自首嗎?”
“我沒必要勸她。”蕭言冷聲道,“她做的事兒,罪無可恕,不可能被輕易原諒,我之所以去見她,隻是想看看……她到底還存著幾分人性。”
紀少鳴為了親情能替她去頂罪,那她……對紀少鳴到底還有沒有那麼點兒母子的情分。
他就是想親眼看看那結果。
之後,再決定,到底該怎麼處置她。
顧汐也隱約明白蕭言的意思。
“按照紀少的說法,白穆柔當年之所以會跟著紀少的父親走,有一部分,是因為紀少的緣故。”顧汐淺聲說著,聲音很平淡,幾乎聽不出什麼大的感情起伏,“而且,她和紀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應該是有拿紀少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