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手機響的時候，開始他還以為是鬧鍾，拿起來準備按掉，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握著手機的手僵了一瞬，側眸看了顧汐一眼，見她睡得熟，便直接接通了電話。
“歆歆……”
“我是蕭言。”
電話那邊兒，程斐沉默了一瞬，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平和，聽不出半點兒失態的端倪：“是阿言啊，歆歆呢？”
“她還在睡。”蕭言的聲音壓的很低，垂眸看著顧汐，抬手輕撫了撫她的發，“你是……回國了嗎？”
“對，剛回來，本來想著和她說一聲的……給你說你轉達給她也一樣。”
蕭言半斂了眸子，低聲應：“嗯，一會兒她醒了我會告訴她的。”
“你出事的事情，我在國外的時候也聽說了。聽聲音你現在狀態還不錯，身體沒什麼大礙吧？”程斐這話問的真誠，沒有半點兒虛偽客套的意思。
雖說因為顧汐，兩人之間鬧過點兒不愉快，不過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程斐也一直拿蕭言當兄弟看的。
知道蕭言出事，他也確實擔心。
蕭言沒回他的話，隻反問了一句：“你的腿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程斐笑道，“努力複健，所以恢複的快一些，雖說還不能有一些太過激烈的動作，不過自由活動已經不成問題了。”
蕭言苦笑：“我現在的情況，和你之前差不多。”
程斐怔了一瞬：“你的腿被傷到了？”
“嗯，傷的比你那時候還要重一些，短時間內，怕是好不了。”他的手輕按上自己的腿，現在腿部已經恢複了一些知覺了，但還是用不上什麼力氣。
他真心希望自己能好起來，至少……顧汐生產的時候他能親自抱她去醫院……
可現在看來……那幾乎是奢望。
“你這邊兒的消息瞞的緊，我在國外的時候也隻是聽到了一些傳聞而已……”程斐歎了口氣道，“本來想說把之前指導我複健的醫師介紹給你的，不過想想，有Jason在，你應該也用不上別的醫生，就還是算了。”
蕭言低笑：“沒事兒，我看得開，這次能保住命，我也該知足了。”
程斐回國的事兒他之前沒有聽到冷焱或者Jason和他彙報過，顯然是程斐臨時決定的，說不定這會兒是才剛回來。
這麼一大早，可能是剛下飛機就給顧汐打電話。
蕭言眸光微凝，問了一句：“你現在是剛到機場嗎？轉飛臨華，還是在帝都待一段日子？”
“先在帝都留幾天，我太長時間沒回公司了，必須要去重新接手一下公司的事務，交接完再回臨華去看我爸媽。”程斐的語氣依舊平靜，隻是回答蕭言的問題，沒再多說什麼。
“晚上一起吃頓飯吧。”蕭言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旁邊兒的顧汐身上，“你剛回來，得給你接風洗塵才行，你一會兒把地址報給我，我找個近點兒的酒店，晚上我帶汐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