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眼看著他那一向嚴厲的父親在給母親吹頭發的時候,表情溫柔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撫著母親頭發的姿勢,那麼的小心翼翼,就好像是在碰觸一匹價值連城的錦緞。
他那時候還一臉天真的問過父親,是不是男人有了老婆之後都要給老婆吹頭發。
顧汐當時也被旁邊兒,聽他說這話都被他給逗笑了。
蕭言側眸瞅了他一眼:“這個等你長成了大人,有了那個值得你深愛的女人之後,不用我教你你就懂了。”
他那時候聽的似懂非懂。
後來長大了點兒,偶然聽方姨說起過,母親和父親剛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意外,頭發被燒焦了大半。
後來為了離開父親,母親把頭發也給剪短了,是養了很久才重新留長的。
父親那麼珍視母親的頭發,是因為有一份愧疚在裏頭。
他當時以為,這就是父親那麼珍視母親頭發的真正的原因,這麼多年,也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
直到今天,他親自給水蘇吹了一次頭發,突然就明白了父親當年說的那話。
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就隻因為,她是他深愛的女人,所以值得他對她溫柔以待,僅此而已。
他垂眸看著窩在他懷裏睡的正熟的水蘇,唇角輕勾起一抹笑意來,手撩進她的發裏,拿吹風機把她的頭發給徹底的吹幹。
如果這會兒他能看到自己的臉上的神情,一定會驚訝的發現,他現在的表情,和當年他父親給他母親吹發時那溫柔表情,一模一樣。
他幫她把頭發吹幹,這才挪開身子,把她的身子放平,讓她在被窩裏躺好。
水蘇這次是真的喝大發了,被他給折騰了那麼久,竟然都沒有醒。
蕭澤把東西都重新拿回浴室去,等返身回到床邊兒的時候,不禁有些猶豫。
水蘇現在……完全就是真空上陣。
他要是和她睡在一張床上,晚上她萬一睡迷糊了,蹭到他身邊兒來招惹他,那等於就是把煮熟了的鴨子送到了他嘴邊兒。
他是真的會克製不住的想要對她做些什麼的。
可今兒晚上難得的把她弄進自己的屋裏來了,她現在又都已經躺在床上了。
這麼好的福利,他實在是舍不得錯過。
Jason叔雖說三令五申的警告過他,讓他絕對不能再對水蘇出手。
但反正出之前都已經做過一次了,開了一次葷,就算再來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蕭澤的目光緊凝在水蘇的身上,眼神越發的灼熱,他的喉結滑動,身子緊繃,緩緩伸出手,指尖兒都快要碰上被子了,褲袋裏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動聲。
是手機響了。
這個時候了,到底是誰打電話給他。
蕭澤壓著火氣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神色也不由變得嚴肅起來。
怕講話的聲音把水蘇吵醒,他走到陽台那邊兒這才接通了電話:“爸,您找我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