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杯！”
我們異口同聲說。
在我們慶祝的時候，尚芸卻一個人待在辦公室望著窗外的國貿夜景發呆。她早已經忘記當初為何來北京，如今也忘卻了為何想要離開這裏。或許，這裏曾帶給她不少的美好回憶，但同時，也有著不少的痛苦經曆。
她突然不想再經營這家公司了，然後找一個美麗的地方，好好享受一番那種異域情調。
想來，都是美好的。
因為我離開了尚芸，也把項目帶進了馬成林的公司，所有人都為我歡呼鼓掌。可他們沒人知道我心底的憂傷。
我到底在傷心些什麼呢？我也說不清楚。
那天，我們高興得都喝多了，可我已經不記得我在酒桌上說過些什麼。
第二天醒來，我躺在馬成林家裏。馬成林去上班了，留下孫美珍照顧我，說讓我晚些時候再來上班，或是明天再正式上班也不遲。
孫美珍給我熬了粥。我說謝謝。她便那樣看著我。
我心裏有些發慌，莫名其妙的，就好像我昨天做了什麼錯事。
“我昨天胡說八道了嗎？”我忐忑的看著孫美珍，因為我有酒後吐真言的經曆。她仍在盯著我看，看得我愈發覺得昨天發生了什麼。“昨天到底怎麼了？”
她終於避開我的眼神，走到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說：“你一直在喊一個叫‘尚芸’的女孩。”
“不可能吧！”我感到難以置信。我又不喜歡她，為什麼要那樣呢？
“不可能？是啊，連我也很是驚訝。”
“我真的說了嗎？我都說了什麼？”我開始緊張的六神無主。
“你說……你愛她，可你離開了她……哎呀，真是的，你簡直讓人無法理喻！”
“我真的這麼說了嗎？”
“你沒看見當時趙爽有多糾結。”
“她怎麼了？”
“她沒事，你放心。不過，她一定傷透了心。我問你，不過你必須如實回答。”
“好。”
“你離開公司，不是因為那個項目吧，而是因為你的老板尚芸對不對？”
“我……”是啊，我該怎樣回答呢？我到底為什麼離開公司，我似乎已經忘記了，但記憶裏不時縈繞尚芸的身影，她似乎總在躲著我。慢慢的，我開始看不清她的麵容。有時候，那個人又變成血肉模糊的趙爽。我感覺很怕，額頭直冒冷汗。
然後，孫美珍過來抱住我，安慰我，讓我不要怕。
我毫無意識在她懷裏哭了。我問她，我該怎麼辦？我的眼神裏全是驚恐。她便不厭其煩的安慰我，說沒事，有她在，什麼都會過去的。
可我對於趙爽的愧疚，還是讓我焦急不堪。
“我應該給趙爽去個電話！”
“現在還早，才七點，她大概剛起床，你晚會再給她打吧！”
“不行，晚會我怕她會不接了。”
“你現在打，她就一定會接嗎？我問你，你和尚芸到底怎麼了？”
“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就是……就是不小心親了一下，”可我馬上意識到，那就是錯了……“然後，我立刻就辭職了。”
“你這是在逃避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