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會見室裏,四周是灰色的牆,中間用一指厚的玻璃將房間分隔成兩個世界。
安若夏帶著手銬坐在玻璃麵前,她低著頭,原本嬌豔明媚的臉上帶著傷,眼中一片死灰之色,囚服的衣襟袖口下露出大片青紫淤痕。
玻璃對麵的鐵門打開,透進些許陽光,一對穿著華麗的男女踩著陽光進入房間。
安若夏抬頭看到那倆人,眼眶一紅,眸中頓時充滿希冀,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她猛地站起身撲在玻璃上。
“林嘉,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法官判錯了!”
林嘉英俊的臉龐上滿是厭惡,忍不住倒退兩步。即使隔著玻璃,他也忍不住遠離那個令他幾乎作嘔的女人。
這些年他已經對安若夏演夠了戲,好在這一次他終於可以不用再偽裝。
“林嘉,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安若夏拍打著玻璃抽泣道,淚水不斷劃過臉龐。
一旁的安思瑤微微調整下胸口微型攝像頭的位置,將她那副悲慘的醜態盡數拍下,在心中暗想:那人果真是一個變態,折磨人都如此惡趣味。
但想著接下來的好戲,安思瑤心中卻忍不住興奮起來。
“妹妹,我們相信你,雖然你被判了死刑,可我和林嘉都相信你不是凶手。
今天我們來是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呢?”安思瑤悲憫的臉上藏著譏諷。
安若夏抹了把淚水,自嘲般笑了笑,事到如今,還能有比被判死刑更壞的消息嗎?
“壞消息是什麼?”
“一周前得知你的審判結果後,媽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突發心髒病走了,爸爸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住進了ICU,今天早上也走了。”安思瑤假意悲傷,擦了擦眼角若有若無的淚水道。
“不可能,他們身體不是很好嗎?他們不是說隻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嗎?為什麼......”夏安若扶著玻璃隻覺得搖搖欲墜,洶湧的淚水再次決堤模糊了視線。
安若夏並不是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的,由於醫院護士的疏忽,使得她和安思瑤調換了身份。直到18歲才被接回安家,而安氏夫婦由於舍不得安思瑤,便也將她留在安家。
在和親生父母短暫相處的幾年時光中,記憶裏他們從很少給過自己笑臉,言語之間也滿是冷漠疏離。
安若夏一度覺得自己就是個和他們有血緣關係的外人,甚至還有些埋怨他們。可是現在,他們卻因為自己而喪命。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安若夏一隻手緊緊捂著胸口喃喃道。
“妹妹,不要太難過,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安思瑤敲了敲玻璃,讓安若夏渙散的視線重新聚集在她身上。
“三個月你後行刑的那天,就是我和林嘉結婚的日子,可惜你不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咯。”安思瑤挽著林嘉的手臂,親昵地靠在他肩頭甜甜笑道。
林嘉對著安思瑤溫柔一笑,順勢摟著她的腰,一隻手將她額間散落的碎發捋在耳後,兩人甜蜜的模樣狠狠刺痛了安若夏的心。
安若夏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們,一個是自己最信任的姐姐,一個是自己深愛了多年的未婚夫。
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你們是在演戲逗我嗎?這不好笑的,林嘉,這是怎麼回事?”安若夏望向林嘉,眼中帶著最後一絲希冀。
“妹妹,我們.....”安思瑤剛開口就被打斷。
“安思瑤你閉嘴,我要聽林嘉親口說!”安若夏一臉凶狠地衝安思瑤吼著,轉頭柔聲道:“林嘉,這不是真的對吧?”
林嘉抬眼嫌棄地望著她,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安若夏,好笑的人是你,我愛的人一直都是瑤瑤,你知道對著你演出一副深情的模樣讓我有多惡心嗎?
無數個夜晚,我都在問上帝,你到底什麼時候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