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觸到傷心事,於希眯起眼睛盯著安若夏,眸光中恨意不斷湧動,片刻後他突然譏笑一聲,“也對,是應該要讓你們安氏中有一個人死得明白。”
“若夏,你知道嗎?其實我是你的親叔叔。”說完,於希報複般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流出泛出淚光。
“親叔叔?”安若夏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那你為什麼還要……”
“因為你們安氏害死了我的母親!”於希站起身大吼一聲,什麼斯文儒雅在這一刻通通被撕下,他就像一隻滿是怨恨的猛獸。
“當年,那個畜生明明已經結婚,卻還欺騙勾引我的母親,騙得母親生下我,讓我成為一個私生子!
後來他怕事情敗露,怕妻離子散,就故意設計車禍想害死我們。
幸好母親緊緊抱著我,讓我僥幸撿回一條命,雖然我撿回一條命,卻失去了生育能力。”於希說到這眼中恨意更甚,他一把掀翻了桌子,可心中的恨意卻依舊無法宣泄。
“這都怪你們,都怪你們安氏!後來我假裝失憶,結果那個畜生以為我真的失憶了,還假仁假義地收留我在安氏,收我做養子,我當時就發誓,一定要讓安氏家破人亡,讓你們所有人這輩子不得善終!
你們害我做不成父親,我就讓安澤申撫養別人的女兒,若夏,我精心為你挑選的養父母不錯吧?哈哈哈!”於希扶著牆仰天大笑,那滲人的笑聲回蕩在屋子裏,顯得格外恐怖。
安若夏很是震驚,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源於上一輩的恩怨,她既為於希的身世感到悲傷,又恨他做了那麼多事傷害安氏。
“於南呢?他不是你的兒子嗎?”安若夏不解的問道。
“於南……他是我的兒子,他很好,一直都很好。”於希眯起眼望著窗外,似在感慨在懷念,“那年我帶著糖果去孤兒院,剛下車天空突然下起漂泊大雨,我淋著雨跑到室內,裏麵坐著百來個孩子。
他們個個都望著我手中的糖果,頂多拿到糖果時對我說一句謝謝。隻有於南,他遞給我一塊小手帕,我還記得他那時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繁星,那麼明亮那麼清澈,於是我收養了他。”
“於南有你這樣的父親,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安若夏望著他,眼中情緒複雜。
“哼!”於希冷笑一聲,上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俯視著她冷冷道,“他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不會幸福!”
……
安氏老宅內,眾人望著桌子上的那份沒有寄件人的快遞,一股不安感漸漸彌漫開。
“這裏麵是什麼?”黎伊伸出顫巍巍的手想要拆開快遞,卻被安澤申一把抓住。
“你先回房間,這裏有我們就夠了。”安澤申吩咐道,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害怕妻子看到裏麵的東西後會受到驚嚇。
“不,我要看看裏麵是什麼東西!”黎伊抓住安澤申的手哀求道,“我是她們的媽媽,我必須要看,我會承受得住的。”
安澤申抽回手,命令幾個女傭將她送上樓,這份痛苦有他承受就夠了。
歐奕晨坐在沙發上,他雙拳緊握,死死盯著那個快遞,經過這幾天不眠不休的尋找,他整個人滄桑了許多,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我來!”歐任航見眾人都不敢動手,於是自告奮勇。
一分鍾後,層層包裹的快遞盒子被打開,一股血腥味瞬間彌漫在屋子裏。
盒子裏放著一根手指。
“不!”安澤申痛呼一聲,捂住雙眼不敢再看。
歐奕晨雙眼通紅,他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哪怕咬破了皮流出鮮血,他也渾然不覺,依舊盯著那根手指。
房間裏,昏迷多日的安老夫人聽到兒子的哀嚎突然睜開眼,她望望四周,屋子裏沒有別人。於是拔掉了手上的吊針,一個人強撐著身子慢慢下了床,扶著拐杖走到客廳。
“哭什麼哭!現在若夏和思瑤都在等著你去救她們,你如果倒下了,她們還能指望誰?”安老夫人的拐杖一下一下砸在地上,猶如當頭棒喝,瞬間將沉浸在痛苦中的安澤申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