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你故意利用網絡給南歌發信息,你算準了我會知道……”

“小於,你接近我的女兒,不就是為了在這盤棋中贏得漂亮嗎?難道你要告訴我,你是真的愛我的女兒?如果你真的愛她,你今天就什麼也不會說。你是真的為了幫她解脫嗎?不是,你為了將我逼出來。讓我當著我女兒的麵認下那些罪,然後呢?看著我們父女兩敗俱傷,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果然是後生可畏。”我爸不徐不疾的說到。

於北庭嘴角扯出了一抹笑,他很憤怒的情況下,便是這種表情。

“行,我可以什麼都不再說。趙叔叔,我有個不情之請。”於北庭道。

“請講。”我爸掃了他一眼。

“我要帶南歌走。”他說。

我爸笑起來,先是輕笑,漸漸的笑得厲害起來,好半天他才止住笑:“小於,你是在跟我講笑話嗎?”

“我沒有。”於北庭盯著我爸。

“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我爸斂了笑,質問道。

“趙叔叔,我想說,南歌是你親生的女兒,她身上流淌著你的血液。如果你真的愛她,那麼,你就讓我帶她走。我有沒有資格,你不清楚嗎?我是不是真的愛他,你考驗得還不夠久嗎?”於北庭毫不示弱的語氣。

兩個人男人瞪視著。

陽光已經很猛烈了,我看著那些花朵在陽光下迎風輕輕的擺動著。春天來了,而我也該走了。

我鬆開了死死頂在腹部的手,吸了一口氣,感覺有東西爭先恐後的往外冒。

“南南。”

“南歌。”

兩個男人驚慌失措的喊聲。

那些暗紅的血滲進泥土裏,我感覺身體開始發輕,整個人仿佛馬上就要飄起來了。

“南南。”我爸顫著手。

於北庭已經抱起了我,他飛快的跑著。

這盤棋局太複雜,愚蠢如我,早就分不清楚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隻可憐我,自以為自私,自以為明哲保身,最終卻淪為了他們手裏的棋子,任人魚肉。

從沈心園死開始,我的悲劇就注定了。隻是上蒼有好生之德,它讓我繼續活著,讓我走了許多地方,看過許多風景,還愛過一個男人。

到了這一天,它該收回對我的饋贈了。

隻是我真的不明白,仇恨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力量。它讓不該死的人死了,讓該死的人一直活著。

我爸為了報複我媽和顧齊修暗中偷情,不惜逼著我去做親子鑒定,為了徹底擊垮我媽,他和沈心園在一起。

顧齊修為了報失去愛人和雙腿的仇,去了北方城市生活蟄伏多年,還把安崢崢拖下水。

於浩同為了報複我爸搶走沈心園,於是,他勾引冷煙,生下皎皎。

而於北庭,為了幫於浩同的執念,他懷著目的接近我。他最不該就是打著愛我的名義,背地裏卻毫不留情的對付著我的親人。

如今,他要帶我走,確實象個笑話。

想來想去,也隻有沈心園是最幸運的,那麼早就死了,那麼早就不用再繼續看到這些醜陋的麵孔,麵對這些扭曲的人心。

結束吧,我真的累了!

“南歌!”於北庭不停的呼喚,那聲音,漸漸的就遠了。

三年後

“姐姐,你看,月季開了喲。”小姑娘推著一輛輪椅走在花園中。

輪椅上坐著的女人看起來很精神不大好,雙眼也什麼神采。

“姐姐,姐姐,你看。”小姑娘伸手摘了一朵月季,“美不美?”

輪椅上的女人朝她伸出了手:“暖暖,你扶我走一走。”

“好啊。”暖暖扶起了輪椅上的女人,“我昨天就跟姐夫說了,沒事兒的時候啊,你就應該多走動,這樣你很快就好了。可是……”

“什麼?”女人側頭看她。

“可是,你要是好了,我就不能天天來看你了呀。”暖暖吐了吐舌頭,“我太喜歡吃姐夫煮的紅燒肉了。”

女人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姑娘,這個叫暖暖的小姑娘,她的記憶再次被封存,她隻能依稀記得,這個小姑娘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妹妹。

“南南,暖暖。”有個男人從別墅裏跑出來,陽光下,他的身姿挺拔,笑起來,仍然有當年陳冠希的味道。

“暖暖,你爺爺打電話來了,今天你得下山,明天是你爸的忌日。司機在院門口等著,你快去吧。”男人嚴肅道。

“哦,好吧。”暖暖垂頭喪氣的,“那我走了。”

暖暖走遠了。

“南南,我們去那邊走走吧。”男人指著不遠處的湖。

女人跟著他的腳步,慢慢走遠。

姐姐,妹妹,男人,恩怨情仇,下一個輪回,故事還會重演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