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姐姐,婉妹妹也太過分了些,王爺接連在她那裏住了半月有餘,婉妹妹怕是有點侍寵生嬌,這初一十五的晨昏省定竟也不見人影。”
望月閣,沈媛摸著手中的帕子,臉上充斥著嫉妒,濃妝豔抹顯得有些豔俗,配上她猙獰的麵容,像極了市井潑婦。
“要我說呀,側妃姐姐就應該給她點顏色看看,也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她旁邊站著不少鶯鶯燕燕,燕瘦環肥,各有姿色,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每一個都堪稱絕色。
方月茜麵色沉靜如水,對於沈媛的挑撥置若罔聞,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不著痕跡的掩了一下鼻子。
雖然滿屋子都是美人,可是這脂粉味當真是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妹妹這話可就說錯了,昨日王爺還曾差遣身邊侍衛前來,隻說婉妹妹昨日傷了身子,所以今日才會遲些,怎麼到你嘴裏,就變了個味道?你呀,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得理不饒人!”
方月茜說著輕輕的拍了拍沈媛的手掌,頗為語重心長。
“你我都是姐妹,婉妹妹如今深得王爺寵愛也是一件好事,妹妹何必斤斤計較?”
沈媛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素手一甩,語氣中滿是嫉妒。
“姐姐此言有理!隻不過這陸婉和我們一樣,都是妾室,王爺怎好讓她越過側妃姐姐您去?這本就不合理數!雖說她容貌有三分和已故的那位相像,可是這禮法不能廢!再說了,我等不像側妃姐姐,身後存著倚仗,就算是沒有寵愛也沒人敢欺辱,自然也不能像姐姐這般大氣。”
手中的杯子直接甩在了桌子上,杯子與檀香木桌子相碰,發出哢噠一聲脆響,沈媛聲音尖銳,話音剛落,屋子裏麵的氣氛瞬間變的冷凝,就連剛才還在符合的幾個人都噤若寒蟬。
方月茜臉色變得很難看,眼底閃過一抹殺意,手中的帕子猛地攥緊,身子繃得緊緊的,好半天才慢慢放鬆,勉強勾起一抹僵硬的笑。
“妹妹說的哪裏話,王爺寵愛誰,自然不是因為他人的緣故。”
“嘁,姐姐說這話隻怕是自欺欺人罷了,當初姐姐能進王府,還不是合了那位的緣故?你敢說,陸婉受寵,不會因為她樣貌性格像極了……”
“媛夫人!”
沈媛冷嗤一聲,顯然是對方月茜這番說辭不感冒,臉上掛著濃濃的嫉妒,雙手擰著帕子,越說越離譜。
隻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月茜厲聲打斷,小嘴微張,顯然是被嚇到了。
方月茜胸口不斷的起伏,臉上掛著怒容。
“媛夫人,逝者已矣,你又何苦把以前的事情拿出來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甘,可是你自己沒本事得到王爺的寵愛,就不要把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
方月茜身子在發抖,說話的聲音也帶著寒意。
在場的人有不少都是後來入府的,對於沈媛說的事並不是很了解,可是現在見方月茜如此生氣,眼光一閃,便硬生生的把好奇心吞進肚子裏。
“你是府中的老人了,應該給姐妹們做個好榜樣,而不是處處爭風吃醋,今日之事我會瞞下來,你若不想和我去王爺麵前對質,就把你那些花花腸子都給我收起來!”
方月茜喝了口水,臉色也放緩了一些,隻不過聲音依舊含著冰渣子。
沈媛心有不甘,可是聽到方月茜要與她去王爺麵前對質,也隻能把那點不甘藏的緊緊的。
誰不知道王爺對那位寶貝的緊,雖然人已經不在了,可是那人依舊是王爺心頭的白月光,朱砂痣,平日連她的名字都不得提起,更別提她今天用那位做借口的事情了。
想起楚雲城的手段,沈媛徹底蔫了,像隻拔了牙的小貓一樣,乖乖的坐在原處。
“還有你們,今天的事最好都給我爛在肚子裏,要是我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在座的諸位,可都少不了一番責罰。”
方月茜斥責了沈媛,自然也不會把其他人落下。
她向來城府極深,又素來和沈媛交好,今日一事本就牽連甚廣,如果隻罰了沈媛,難道會讓她心裏不舒服。
果然,此話一出,沈媛臉上的怨氣就少了不少,其他人也都冷汗漣漣,連忙稱是。
隻不過答應是一回事,照不照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的好奇心,可是最可怕的,更何況,人啊,要是嫉妒了,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而就在眾人麵麵相覷是,一綠衣女子站了出來,聲音綿軟。
“側妃姐姐,話雖如此,可是妾室要給當家請安,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姐姐仁慈,免了我們日日奔波,隻初一十五聚上一聚,婉妹妹就算是身子不爽利,也該到席,由姐姐發話恩賜,不可擅作主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