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僵持,周圍圍滿了看好戲的人,每個人臉上皆是幸災樂禍和興致盎然,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其中的怪異之處。
突然,從小路上走來一行人,為首那人臉上掛著雍容大方的笑容,身後簇著一眾丫鬟婆子,不是方月茜是誰。
隻見她一過來,看了一眼尚書夫人和陸婉,眼光一閃,笑意盈盈的貼了過來。
“找了許久也不見婉妹妹身影,不曾想竟是在這裏和幾位夫人磕牙,倒真是讓我好找。”
方月茜並未在意這周圍詭異的氣氛,伸手握住陸婉的手,臉上一片無奈,輕柔的聲音如同羽毛輕點心湖,讓人隻覺一片舒適。
陸婉手上一暖,眼睛裏麵閃過一抹流光,也不掙紮,隻就著這個姿勢行了一個禮。
“勞姐姐費心了,陸婉不過是覺得這裏風景獨特,一時間迷了眼睛,不小心與姐姐錯過,還望姐姐海涵。”
陸婉一番話說的中規中矩,做事也是可圈可點,方月茜縱使有心當眾發難,此刻也無力排解。
眼睛微微的閃了閃,遮去眼底那一份恨意,方月茜用帕子捂了捂唇,輕點陸婉的額頭,又打趣了兩句,這才轉而看向周圍看熱鬧的人。
“剛才我還想著這園子景色頗好,想與諸位夫人介紹一番,不曾想諸位夫人倒是了解的透徹,先我一步過來了,倒是省卻了不少麻煩。”
方月茜一邊說著,一邊讓下人備了點心過來,態度從容,絲毫不見膽怯。
眾人聽得清楚,方月茜這表麵上雖然是在說自己招待不周,可是實際上卻是在怪她們不識禮數。
本來也是,做主人的沒有引見,她們卻率先跑到人家內院來了,著實是有些失禮。
眾人麵麵相覷,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不免有些尷尬,各自尋了位置坐下,三三兩兩的打著哈哈。
不過也有人不識趣,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番,尖著聲音甩了一下自己的帕子。
“哎喲喂,側妃娘娘這是說的哪裏話呀,說的跟我們不懂禮數似的,現如今京城中流言洋洋灑灑,都說王爺新娶進門的女子不守婦道,和外界一個地痞流氓打的火熱,我們也是乍一看到正主,不免有些好奇罷了。”
此話一出,亭子裏麵的氣氛瞬間變得冷凝了起來。
哪有到了主人家做客說這種話的?
陸婉微微垂下睫毛,眼睛裏麵的光芒有些冷,仔細的打量著說話的那人。
隻見那人麵帶輕蔑之色,眼底閃動著幸災樂禍的光芒,削尖的臉龐透出一股子刻薄,一看便不是個善茬。
陸婉冷笑,她識人不多,麵前這人卻正好是其中一個。
陸菲菲生母的至交好友,也是從揚州來的。
不懂規矩,嘴巴刻薄,每句話都恨不得要將人說死了去,想來平日裏這位夫人對著那些她瞧不上眼的人,沒少說那些誅心話。
想到這裏,陸婉微微一笑,斂去眼中的光彩,一雙杏眸微彎,宛若盛滿了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