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茜這幾日一直都被楚雲城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裏沒辦法出去,隻能聽底下的下人們向自己彙報府裏發生的事情。

“這沈媛是傻了不成?這種低劣的手段她竟然也能拿得出手!”方月茜手中捏著一枚葡萄,惡狠狠的說道。她既希望沈媛能夠將陸婉扳倒,這樣等她禁足期滿之後便能夠獨占楚雲城的寵愛了,光是憑著她姐姐的情誼,楚雲城也不會拒絕她。可是她和陸婉鬥了這麼久,一直以來從未在陸婉手中討到什麼好處,若是今日沈媛輕輕鬆鬆的便解決了陸婉,她反而還有些覺得陸婉也不過如此,自己從前的一般謀劃竟是不值得。“想來是這媛夫人沒了側王妃的幫襯,一時之間沒了主意了吧?”自從紅袖倒下了之後便是如意在方月茜身邊伺候著,可是紅袖的教訓還在眼前,人人都懼怕方月茜的手段。方月茜將手中的葡萄扔了出去,滿臉盡是不屑:“這沈媛也不過是個妾室,這些年王爺給她些臉麵罷了,偏偏她還當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意不敢說什麼,連忙說著方月茜的話說:“您是王爺親自定下的側妃,和她們這些夫人妾室當然不一樣,何必和她去比。”方月茜最喜歡旁人吹捧自己,隻是雖說王府之中她的地位最高,可終究也隻是個側妃,離她想要的王妃之位還是差了這麼一步。從前整個王府好歹她還能一人獨大,可是自從陸婉進府之後王爺眼中便隻有她一人了,這讓她怎麼能不生氣?方月茜指了指如意,嚇的如意渾身抖了起來:“你去將沈媛叫過來。”如意嚇的不輕,平日裏方月茜便和沈媛的關係不怎麼好,今日沈媛在陸婉那裏吃了這麼大的虧,沈媛怎麼會心甘情願的過來看方月茜的臉色?“側妃,今日媛夫人院中鬧出了那麼大的事,要不您還是過幾日再找媛夫人吧?”如意狠下心勸方月茜,心中卻是害怕極了。雖然外人不知道紅袖是怎麼回事,可是她們望月閣的人卻是清清楚楚的,紅袖並不是外麵傳聞的那樣操勞病了,而是硬生生的被方月茜打的啊!方月茜眼見自己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了,竟然連一個小丫鬟都敢攔著她,當下便將一旁的盤子扔了出去,正好砸在如意的腦袋上。如意低著頭沒有注意到方月茜的動作,可是即便是她知道了方月茜拿盤子扔向她,她也是不敢躲的,不過也就是硬生生的接下來罷了。盤子砸在如意腦袋上應聲而碎,下一秒如意的臉上便有什麼劃過一般。如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己的頭刺痛了一下,伸手去摸隻摸到了滿手的鮮血,還有地上碎了的瓷片。“側妃,你……”如意話還未說完便暈倒在地上。方月茜壓根就沒想過要將如意怎麼樣,她前不久才打傷了紅袖,今日若是如意再出了什麼事,楚雲城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方月茜慌了起來,連忙讓人去叫大夫。“不是我……是她對我不敬,是她活該!”方月茜看著地上一大攤的鮮血,心中慌亂不堪,當下也不知該怎麼辦,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如意躺在地上。陸婉跟著楚雲城離開沈媛的院子後,二人便爭執了起來。“看來王爺根本就不是信我對你的感情,是覺得這種小廝根本不會入我的眼是嗎?”陸婉惱羞成怒,她還以為楚雲城對自己的信任完全是發自內心,沒想到竟是那個小廝的問題,若是沈媛知道了恐怕會氣的吐血了。楚雲城連看都不看陸婉一眼,自顧自的朝著書房走去:“這種小事還要本王親自來解決?平日裏也沒見你這般的軟弱好欺。”陸婉氣不過楚雲城的這種態度,加快腳步跟在楚雲城的身後,諷刺道:“王爺今日差點就要被我戴了綠帽子了還能這般輕鬆,果然是和常人不同。”陸婉口不擇言,卻萬萬沒想到一句話說到了男人最不愛聽的上麵。楚雲城猛的回頭,眼神死死的盯著陸婉:“怎麼,難道你還真耐不住寂寞,想要給本王找點麻煩了?”“本王倒是記得你和那個江月軒關係不淺,難道你真的對那江月軒有意思?”楚雲城眯起眼睛緊盯著陸婉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陸婉即便是不喜歡自己也不能去找別的男人,否則他堂堂九王爺麵子往哪裏放?恐怕整個朝堂上下都要嘲笑他了。陸婉心中一痛,看來楚雲城果真是對自己沒什麼意思,所謂的麵子也不過是不想被人看不起,根本就不是害怕自己和別的人有感情。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陸婉隨便行了一禮便離開,剛一轉頭想到什麼一般,回頭問道:“今日沈媛這般算計,難道王爺還想坐視不理嗎?”從前不動沈媛是怕打草驚蛇,可是王府中妻妾之爭到了這種地步,楚雲城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楚雲城勾了勾嘴角,看著陸婉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趣味:“你想要怎麼辦?今日也是你受了委屈。”“不敢當,不過是不想讓王爺冤枉罷了。該怎麼做還是要由王爺做主的。”陸婉淡淡的說道,絲毫沒有被楚雲城關心之後的受寵若驚。眼看著這話聊不下去了,突然遠處跑來了一個下人,休一皺了皺眉頭便過去將人攔了下來。二人說了幾句話便見休一急匆匆的走了過來:“王爺,望月閣那邊出了事,側妃娘娘打了一個下人,眼看著性命就要不保了。”陸婉是知道方月茜的脾氣的,可是也沒想到方月茜竟然這般不將下人當個來對待。陸婉身後的清水自然也聽到了休一的話,臉色大變。她是知道紅袖是怎麼被方月茜打的下不了床的,可是也沒料到沒過幾日方月茜竟是又打了一個下人,還鬧得這麼大,她實在是有些後怕替方月茜做事。“去看看。”楚雲城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