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媛不可置信的看著楚雲城:“王爺,是這個賤女人跟您說了什麼?明明是她的丫鬟推我下水的,為何還要懲罰於我?”
楚雲城歎了口氣,有點擔憂自己妃子的智商:“你好好想吧。”沈媛還想不明白,不過陸婉也沒那麼好心去提醒她,而是淡淡的對清水說:“跟我回星羅苑。”一行人離開之後,沈媛身邊的小丫鬟才低聲把其中的門道說了出來,沈媛又是生氣又是窘迫,一巴掌拍在了那丫鬟的臉上:“怎麼不早點說!”小丫鬟委委屈屈的不吭聲,沈媛饒不解氣,拿起杯子就要甩,但突然想起方月茜為何被奪了管家大權,又悻悻的放下了手。“一會兒把這封信交給月側妃。”沈媛叮囑道:“讓她看完燒掉。”“是。”方月茜早就聽見了青黛院的亂子,但自身還在禁足,隻好叫人去打聽,見有丫鬟悄悄過來傳信,讓人接了過來。“這沈媛是把腦子落在山賊窩裏了不成?”方月茜看著看著,差點氣笑了。把信放在燭火上燒掉,方月茜眯起了眼睛,心下暗暗思索。本來清水已經倒戈到方月茜這邊,但這兩天卻不知為何,突然停止了行動。方月茜知道若是留著清水這個牆頭草說不定是個禍患,她自己不方便出麵,便叫沈媛想辦法解決掉清水,沒想到沈媛竟然如此沒腦子,還讓清水給暴露了。“真是頭豬!”方月茜恨恨的說道。話說現在的星羅苑。陸婉靜靜的看著清水,清水戰戰兢兢,豆大的汗水從腮邊滑落。“別緊張。”陸婉溫聲道:“你說是月側妃叫你去的?她找你做什麼?”清水張了張嘴,回答道:“月側妃說……月側妃聽說奴婢的點心做的很好吃,就叫奴婢去做一點過去。”陸婉點點頭:“是這樣啊,下次不用瞞著我,你手藝好,也是給我長臉。”清水點了點頭,身子還是緊繃著的。“對了,菲菲那裏怎麼樣了,你去瞧瞧,等過兩年該嫁人的時候就放她出去吧,這兩年叫她學學規矩。”陸婉淡淡的說道。等到清水離開屋子,陸婉歎了口氣叫來飛丹:“你去跟著她。”“是。”流珠在一旁不解的問道:“為何不直接把她趕出去?留著這條毒蛇在星羅苑,豈不是食不安寢?”陸婉道:“留著她自然是有用的。”前些日子在陸菲菲的房間裏搜出三包藥粉,這些藥粉配置精細,藥材貴重,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配置出來的。陸菲菲來王府來的匆忙,紫怡夫人服用的毒藥,按照時間來看,紫怡夫人的死不會是陸菲菲做的。至於清水,在她的房間裏也有相同的藥粉,不過隻有兩包,一包針對陸婉,一包針對楚雲城,雖然還未開封,但是是在清水的被褥夾縫裏找到的,藏的這麼嚴密,她定然知情。清水最近半個月的行蹤都有流珠和飛丹輪流看管,雖不是一步不離,但陸婉也知道她沒有購買藥材的錢和時間,所以這些藥粉,肯定是府裏有人給她的。“都是棋子……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下了這麼大一盤棋,府裏的到底是幕後黑手,還是另一枚棋子……”陸婉一邊思索,一邊喃喃說道。“夫人,您想下棋了?”流珠沒聽清,問了一句。陸婉搖搖頭:“把清水的藏的藥換成鹽巴,這幾天盯緊點。”“明白。”午時的太陽正好,雪未化,曬出一層還帶反光的硬殼來,陸婉把玩著手裏的望遠鏡,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清水,你回來了?”陸婉抬頭,就看到清水捂著臉進了屋子。清水委委屈屈的看了陸婉一眼,露出鮮紅的臉龐,陸婉沉下臉:“這是怎麼回事?”“奴婢本來覺得天冷了,就抱了一床被子給二小姐,結果二小姐不領情,還打了奴婢。”陸婉冷笑,這陸菲菲,到現在還在耍大小姐脾氣。“看來身子挺健壯的,讓她去廚房劈柴吧。”陸婉啜飲一口薑茶,淡淡的說道。“是。”清水聽完,也有些解氣,自己本來還想討好陸菲菲,結果她居然這麼不留情麵,那就怪不到自己了,畢竟是夫人下的命令。清水臉上的笑容到了耳房門口就變成了憂愁,進了屋子之後,就看到陸菲菲正在摔杯子。“我的二小姐啊,我們倆的月錢,可不夠賠這些杯子的啊。”清水膽戰心驚的說道。陸菲菲恨恨的看了清水一眼:“你跟她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破地方?”清水撲通一聲跪下了:“奴婢無能,被夫人看到臉上的巴掌印了,夫人說……說二小姐身子健壯,讓您去柴房劈柴。”“她!她怎麼敢!”陸菲菲不可置信的看著清水,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昏倒在地。清水爬起來把陸菲菲扶到床上,語重心長道:“奴婢也沒有辦法,要不您去給夫人陪個不是?”“呸!”陸菲菲啐了一口:“她做夢!”說著,又要一巴掌打過去,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滾吧。”清水唯唯諾諾從耳房離開,回頭看了一眼。她現在有些後悔了,不管是方月茜還是陸菲菲,都不是一個好的主子,好歹自己和夫人還有小時候的情誼,若是老老實實的……但是,自己還有退路嗎?清水擦了擦眼角,回到了星羅苑。“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擦擦臉。”陸婉看著清水紅腫的臉,心下悵然。雖然清水笨了點,但顧念著原身於清水在將軍府的情誼,自己從未有過打罵她的心,為何她就要背叛自己呢,“夫人,趙管家求見。”一個小丫鬟在門外通報道。陸婉整了整衣服,又叫人上了一壺茶,這才請趙管家進來。短短三天過去,趙管家的麵團兒臉就小了一圈,眼下一片青黑,陸婉心下暗笑,想必這幾日趙管家都沒怎麼休息。“趙管家,不知賬本準備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