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背後的衣服撕裂了一大塊,還好有內襯,不然就春光乍泄了,陸婉連忙給顏兒找了一身衣服換上。

換好衣服之後,顏兒比了個手勢說:“有五個身穿黑衣的人在郊外埋伏,我回來的時候,在城內又看到了七個,休一搶了誰的老婆不成?竟設下這麼多埋伏。”陸婉倒了三杯茶說:“可比搶了老婆嚴重多咯。”“難道還殺了人家老父親?”顏兒瞪大眼睛。兩人插科打諢,楚雲城沒說話,隻是掃了一眼,才正色道:“城南就有這麼多埋伏,看來安城裏都人少說有上百個。”顏兒作男子打扮時的風格與女子時截然不同,舉手投足間都是渾然天成的瀟灑,她喝了杯茶說:“真是惹了麻煩,還以為出了飄香園能安定下來,結果卻惹到你們。”“你還有反悔的機會。”楚雲城挑眉道。顏兒瀟灑一笑:“這倒是更有意思,我先回屋,明兒個去其他地方轉轉。”楚雲城凝視著顏兒的背影,待門關好後才轉過頭對陸婉說:“快些休息把,天色不早了。”“好。”陸婉點點頭,吹滅了燭火躺在床上第二日一大早,陸婉剛一出門,就看見顏兒滿身是血,正要推門進來,陸婉下了一大跳,要出去給顏兒找個大夫,卻被顏兒攔住了。“都是皮外傷,你給我上藥即可。”顏兒喘了兩口粗氣,陸婉連忙扶著她進了屋子,躲在屏風後脫下了顏兒的衣服。陸婉隱晦的看了一眼,顏兒確實是個女子無誤,而且身材還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氣質能如此涇渭分明。果真如同顏兒所說,她身上的俱是皮外傷,金瘡藥是陸婉從王府裏帶出來的,老軍醫出品,除了疼沒別的毛病。藥粉撒在身上,顏兒額頭的青筋都繃了出來,但卻一聲不吭,等陸婉擦了藥,顏兒才有些虛弱的說:“你是嫉妒我搶你男人?”“你大可以試試。”陸婉抿著嘴笑:“這是特製的藥粉,對刀傷有奇效的。”顏兒舒了一口氣:“我把那些人都抓了,估摸著還剩下幾個漏網之魚,你去跟王爺說一聲,我先休息一下。”陸婉吃了一驚,顏兒竟然能在一晚上時間做到這些事,她的武功可能遠遠比楚雲城預估的高。楚雲城聽了,也是十分驚訝,本來還想慢慢引出來,但沒想到事情進展的竟然如此順利。他連忙叫人封鎖了安城,排查了整整一天,把城裏剩下的漏網之魚全部抓了起來,並且在郊外找到了被顏兒下了藥,動彈不得的上百個黑衣人。“這些都是五王爺豢養的死士?”陸婉看著那些人問道。楚雲城拽下其中一個人都蒙麵巾:“這些人不是死士,隻是裝扮成死士的樣子,這些人虎口上都有老繭,應該是用刀的,估摸著是老五收編的某個江湖門派。”要豢養那麼多死士,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不過照楚雲城所說,也是很合理的。這些人沒有服用死士吃的藥丸,所以有不少也是貪生怕死的,楚雲城把這些人都交給了趙有才審訊,隨後帶著陸婉去了飄香園。正是晚上,飄香園比白天熱鬧許多,大堂裏有不少男人懷中都摟著個美嬌娘,楚雲城眼神有些鄙夷,目不斜視的找到了老鴇。老鴇正在跟客人談笑,見到楚雲城後笑著說:“客人別霸占著顏兒了,其他客人都想死她了。”楚雲城聲音冷淡:“我要給顏兒贖身。”這時旁邊那個客人不樂意了,鼻孔朝天看著楚雲城:“你是哪來的小白臉?還想給顏姑娘贖身,你有錢嗎你。”陸婉心裏給這人點了一排蠟燭,隨後從小荷包裏拿出兩張銀票:“這些夠不?”“喲,這小娘子長的也不賴麼,幹脆跟了我吧,我保證再也不來飄香園了,隻寵你一個人。”一邊說,還一邊挑釁的看著楚雲城。楚雲城臉色陰沉下來,出手如電,把那人放在陸婉肩膀上的手拽了下來。“哎呦!”那人一聲慘叫,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骨折聲,老鴇嚇的大驚失色,對楚雲城說:“這是巡撫大人的公子啊,快鬆手!”“哦?”楚雲城輕挑眉頭,卻沒有把手鬆開,而是繼續把那人的胳膊轉了一圈。那人這次沒叫出聲,因為已經昏迷過去了,與此同時,大堂的客人都對這邊指指點點,還有好幾個人偷偷溜了出去。過了一會兒,趙有才捧著肚皮進來了,快步跑到楚雲城麵前:“王——王大人可叫我好找,怎麼跑這兒來了。”楚雲城一鬆手,那人便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楚雲城回頭看著趙有才:“這人是巡撫的兒子。”“大人教訓的好!下官也去問問那巡撫,怎麼教出個天天尋花問柳的公子來!”二話不說,趙有才便給這人定了性,隨後接著說:“審訊結果已經出來了,大人什麼時候有時間去看?”“明天吧。”楚雲城頷首,趙有才又是行了一禮,捧著大肚子離開了。飄香園見到這一幕的,都不敢再大聲說話,楚雲城回頭看向老鴇:“顏姑娘贖身需要多少銀子?”老鴇如夢初醒,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一……一百兩銀子。”“好。”陸婉笑眯眯的又找了一張小額銀票,老鴇心裏滴血,把錢收下,強笑道:“我這就叫顏兒下來跟公子走。”片刻後,裝扮成顏兒的休一就扭捏著下來了,陸婉死咬牙關,攙扶著休一出了飄香園。三人回到客棧,稍事休整了一番,又把趙有才叫了過來。“叫人傳出去,這些人為了爭奪一個花魁大打出手,所以全部都被抓起來了,在調查中發現他們個個有人名官司在身,所以秋後問斬。”“是。”趙有才臉上沒了那憨厚的笑容,冷靜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