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城並不知道為何皇兄會給了自己一個同情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就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一行幾人出了王府,皇後捂著嘴笑:“小九府上的人都好玩極了,而且臣妾看他,比以往開朗了不少呢。”“他那個婉夫人,是極有趣的。”皇帝含笑道。皇後臉一板:“那下次選秀,臣妾也給皇上選幾個有趣的。”“哎哎,青青,等等我啊!”皇帝苦哈哈的去追自己吃了醋的老婆。回到王府之後,陸婉看著星羅苑的大門,不覺有些好笑,自己表麵上說是被禁足了,但楚雲城從不拘著他,倒是更喜歡帶她到處遊玩。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聽說朝廷那邊已經波濤洶湧,因著楚懷奕的事,文臣和武將都差點當庭鬧了起來。本來按照陸天澤的聲望,是無法得到那麼多武將的支持的,但這陸天澤別的不行,吸骨髓倒是有一手,打著鎮國大將軍的名號去找了其他武將訴苦,倒是隱約能夠跟以安丞相為首的文臣鬥個旗鼓相當。文臣那邊嫌棄陸菲菲小小年紀不知羞恥,平日裏就以五王妃的名號自居。而武將那邊,覺得是安雨柔截胡了故去大將軍侄女兒的相公。不過這兩派,倒是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對楚懷奕不滿意。因為兩個女孩子的親事,差點搞得楚懷奕眾叛親離,這也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那邊楚懷奕焦頭爛額,這邊楚懷奕卻好整以暇的叫人搬了兩張椅子到藕香榭,陸婉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而楚雲城拿著一本話本,低聲給陸婉講故事。“對了王爺,拜托你個事兒唄。”陸婉打了個哈欠,直起身說:“麻煩你去給宗人府打個招呼,這都多少年了,趕緊讓二叔襲爵吧,菲菲都跟我說了。”楚雲城表情一言難盡:“這是陸天澤的意思?”“誰知道呢,不過我想,能得到一個四品的子爵,二叔也會很開心的吧。”陸婉笑嘻嘻的說。楚雲城彈了陸婉一個腦瓜崩:“天天想著使壞。”“哪兒有!”陸婉拉長了聲音撒嬌,接著說:“順便讓他們宣傳一聲,就說是九王爺特意為二叔跑了一趟。”楚雲城挑眉:“你想離間陸天澤和老五,削弱老五的勢力?”“這倒不是主要目的,看他們不開心,我就開心了。”陸婉笑的像個小狐狸似的,楚雲城點頭:“放心。”陸天澤聽到這個消息,氣的中了風,一封一封的信跟雪花兒似的飄進了王府,陸婉笑的牙不見眼,找到楚雲城說:“王爺,說起來菲菲都快半年多沒回家了,我想帶著她回去一趟。”楚雲城有點擔憂,說道:“本王和你一起去。”陸菲菲聽說自己可以回家了,高興的差點跳起來,陸婉語重心長:“二叔聽說菲菲幫他爭取了一個爵位,開心的不行呢。”陸菲菲沒聽出陸婉的言外之意,驕傲的挺了挺胸,陸婉憋著笑,和楚雲城坐上了同一輛馬車。陸天澤聽說楚雲城帶著陸婉和陸過來,差點又嚇得昏過去,戰戰兢兢的在門口迎接。楚雲城扶著陸婉下了車,過了一會兒,陸菲菲也從另一輛馬車下來了,看到陸天澤嘴歪眼斜的模樣,陸菲菲嚇得魂飛魄散,小跑著過去要攙扶陸天澤,陸天澤冷哼一聲,越看自己這個女兒,越覺得她蠢鈍不堪。“下官、下官參見九王爺,參見縣主。”陸天澤嘴角是歪的,說了句話就流了口水,他難堪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楚雲城也有些好笑,說道:“起來吧,陸參事也算本王的嶽父,不必多禮。”“是。”陸天澤顫顫巍巍的進了府中,楚雲城喝了口桌上放的茶,意味深長的說:“這是上好的太平猴魁,千金難買,陸參事有心了。”陸天澤打了個哆嗦,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二叔這是做什麼,王爺隻是說說而已。”陸婉笑著把陸天澤扶了起來,說道:“菲菲在王府裏待了半年,跟著府裏姐妹學了不少東西,聽說爵位能繼承,就巴巴的叫我跟王爺說呢。”陸天澤重重的深呼吸了幾次,不著痕跡的瞪了陸菲菲一眼,陸菲菲卻不明所以。“王爺、王爺教導有方,下官感激不盡。”陸天澤心裏滴血,一遍摁著嘴角一遍道謝。楚雲城不鹹不淡的說:“說起來,本王倒是想不明白一件事。陸參事對本王真是關懷備至,還寫信給婉婉要本王的行蹤,難不成是想在半路上給本王準備禮物不成?”“下官、下官不敢,那信不是下官寫的啊。”陸天澤戰戰兢兢的說道,絕對不能承認是自己的手筆,要知道楚雲城還是王城禁衛軍的統領,萬一一個刺探軍情的帽子給自己扣上了,他陸天澤就算長了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哦?”楚雲城回過頭說:“那就是本王錯怪婉婉了,不過也難怪,那信鴿不認路,竟跑到本王沈夫人的院子裏。”陸天澤一聽,也愣住了,信鴿可是他精心培養的,怎麼會走錯路,難道是自己的信鴿出了問題?雖然心裏想著,陸天澤卻沒表露出一絲詫異,而是砰砰的磕頭說:“王爺明鑒,給下官十個膽子,下官也不敢打聽九王爺的行蹤啊。”“那本王可要好好查一查了,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刺探本王的王府。”楚雲城說道。陸天澤鬆了一口氣,隻要能把自己摘出去就行,到時候隨便找個人給楚雲城糊弄過去,這件事就算完了。“二叔,菲菲也到了嫁娶的年齡了,不過有五王爺那檔子事……”陸婉皺眉,臉上一片情真意切的擔憂:“恐怕很難找到合心意的夫君了。”陸天澤氣的牙癢癢,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陸婉慢悠悠的說:“要不就讓菲菲繼續在我那裏住上幾年,等這段風波過去了,再好好給菲菲尋個好的夫婿,王爺覺得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