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連忙叫人找了一條披風清韻身上，回頭鄙夷的說道：“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你不怕說出來之後，誰都看不起你嗎？”老者的人設已經崩了，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樣盯著清韻。清韻抿了抿嘴，臉上的難堪一閃而過，她複又挺起胸膛：“所以呢？我的清譽有什麼要緊，如果能少幾個女子被害，我也值得了。”陸婉心疼又讚賞的看了一眼這個姑娘，她聲音溫柔，但卻能讓整個教會的人聽到。“蒙騙你們的是他，對你們動手動腳的也是他，你們有何錯之有？”陸婉柔聲說到：“從來沒聽說過，加害者不被鄙視，被看不起的是受害者的。”老者哼了一聲：“她們兩個可都被我受用過了，你——”陸婉眼神一冷，“啪”的一聲，一巴掌甩到老者臉上。老者仍舊死死的盯著二人，紅芷和清韻就算心裏怎麼強大，現在也忍不住啜泣起來。陸婉把老者提起來，來到清韻身前，一腳踢到了他的腿彎。“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陸婉冷笑道：“於公於私，你都必死無疑，但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跪下，磕十個響頭，繞著教會門口轉三圈，一邊走一邊說我錯了，最後把你的所作所為寫出來昭告天下。”陸婉玩味的笑道：“你做到第一條，我就保證不殺你，能做到二條，那你下輩子不用在牢房裏度過，如果做到三條，我就把你好好安置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你打可以重新組建一個教會。”老者直直的跪著，半天沒有動作，片刻後他抬起頭：“我拒絕。”“有骨氣。”陸婉點點頭，叫人把老者帶了下去。老者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你們會有報應的，一定會的！”陸婉啐了一口：“我們會不會有報應不知道，反正你的報應來了。”教會裏不知何時，已經擠的滿滿當當，全都看見了那老者被帶走的一幕。陸婉問道：“那神主的使者是那樣的人物，你們可還願意繼續信仰？”大半數的人都不相信了，還有一少部分猶豫不決，真正信仰極為堅定的一個都沒有。陸婉和顏兒帶著那兩名女子回了城主府，兩人神色是絕望後的淡然，顏兒問道：“你們接下來想去哪裏？我開個飄香園給你們玩好不好？”清韻苦笑：“顏姐姐，我好害怕，他打我們的時候，說就是因為我們是青樓出來的，迷惑了男人，所以這是對我們的懲罰。”“他放屁呢，就是饞你們的身子。”陸婉冷哼：“不必在意這些，什麼名節，隻是對女子的枷鎖而已，難不成女子的名節，是綁在下半身的？”顏兒歎了口氣：“我送你們去王城吧。”“還是青樓麼，我們不想玩了。”紅芷搖了搖頭：“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想找個廟兒當姑子去。”不管顏兒怎麼勸說，兩人就是堅定了這個想法，她歎了口氣：“既然你們堅持，我也沒辦法了。”安置好二人之後，顏兒揉了揉額角：“我那飄香園，隻是賣藝不賣身的，跟戲園子差不了多少，她倆性子跳脫，平時我都當妹妹養著，誰知道……”陸婉歎了口氣，這兩個姑娘，確實是命苦了些。“我實在不願讓她們去做姑子，她們年紀還小，怎麼能就要在廟裏了卻餘生呢。”顏兒皺著眉，恨不得把那老者扒皮抽筋。陸婉想了想，淡笑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讓我去勸勸她們。”“好。”陸婉並沒有直接去兩人的院子，而是從他們的行李中拿出一包澱粉和黑糖來，做了一碗珍珠，又買來牛乳，做了一大鍋珍珠奶茶。她給城主府其他人送了一些，其餘的端著去找了紅芷她們。“夫人？”兩人正在屋子裏呆坐著，見陸婉過來，起身問道。陸婉笑眯眯的說：“吃點甜的，開心一下，你們兩個太瘦了。”“多謝夫人。”兩人對視一眼，端起奶茶喝了一口。陸婉支著腦袋看她們：“好喝不？”紅芷和清韻也不過十六七歲，點點頭說：“好喝！”陸婉可惜的說：“可惜在廟子裏，就喝不到了哦。”兩人睜大眼睛，陸婉慢悠悠的說：“這東西可是牛乳做的，姑子們怎麼會喝。”陸婉說瞎話不眨眼，兩人之間被唬住了，看起來有點猶豫。“而且還不能吃冰糖肘子，糖醋排骨，辣椒炒肉……”陸婉還沒說完，就看見兩個丫頭“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陸婉笑眯眯的說：“你們還不知道吧，顏兒姐姐在王城開了一家糖水鋪子，裏麵的糖水比這個還要好喝，她說帶你們去王城，是去喝糖水的呀。”兩人苦澀的搖了搖頭：“我們倆、已經是不潔之身了，那還有資格去享受這些。”“兩個傻丫頭。”陸婉恨鐵不成鋼：“我都說了，該被浸豬籠的是那個老不死的，不是你們倆。”陸婉冷笑：“別聽那些男人們宣傳什麼貞節烈女，就允許他們找續弦，三妻四妾不成？這難道公平嗎？”兩人的三觀收到了衝擊，看起來呆呆愣愣的，陸婉笑眯眯的說：“以後去了王城，多的是開明的青年才俊，如果不願意成親，幹脆就當個老板娘，比男人賺的錢還多呢，誰敢說三道四。”“真的嗎？”紅芷有些心動，陸婉點頭：“那是自然，顏兒之前還說了，想要再開一家糖水鋪，叫你倆去張羅呢。”清韻和紅芷對視一眼，兩人眼眶都是紅紅的，清韻抿了抿嘴，說道：“多謝夫人，我們再考慮一下吧。”“行。”陸婉點頭，收了托盤說道：“一會兒我叫兩個小姐妹陪著你們玩。”陸婉回去之後，讓流珠和飛丹去陪著兩人，顏兒期待的問道：“怎麼樣？”陸婉眯起眼：“我把你的糖水鋪子許給她們了，再勸勸應該有門兒。”顏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心實意的對陸婉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