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子都換了男裝,省的到了巍山縣後惹出什麼麻煩來,芙清一邊走,一邊特別不耐煩的說:“我真服了你們男人,出了什麼事,都能怪的上女人。”
羅涵特別無辜的看了芙清一眼,芙清跟他對視一下:“除了你。”意思聽起來是好話,但羅涵總覺得不對勁,他被林書承提著後脖頸子,忍不住抱著胳膊在空中思索。陸婉強忍著笑:“芙清沒說你們,隻是說這巍山縣的男人們。”芙清氣哼哼的又加了一句:“天底下大部分男人都是這樣的,討厭死個人。”一行人說說笑笑的,用不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巍山縣門口,城門口還有兩個衙役守著,大老遠就能看見,幾人換了個方向,從側麵的城牆上翻了進去。陸婉點了一下人數,心裏美滋滋,四舍五入就省了一個億,下次還翻牆頭。巍山縣裏萬籟寂靜,他們跳進去的時候,隻聽見了一兩聲零星的狗叫。林書承是認識路的,帶著幾人一路到了縣令所在的衙門口。“就在這裏麵了。”林書承皺了皺眉,裏麵起碼有上百人把守,恐怕想悄悄進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陸婉往裏麵看了看,隨後拉著幾人到了角落裏,低聲在林書承耳邊說了什麼。林書承眼睛亮了一下,故作驚慌的小跑出去到衙門口說:“各位大人,小的剛剛出去起夜,看見有好幾個女人背著包袱,想要偷跑出去!”呼啦一聲,一下子跑出去好幾十個官兵,陸婉得意的挺胸,在林書承的帶領下,悄悄進了縣令所在的院子。院子裏有好幾個房間,最大的房間裏還亮著燈,幾人悄悄推開門進去,把裏麵的人給嚇了一跳。“這是……”屋子裏坐著個高個子的人,紮著頭發,穿著一身黑衣,看不清楚男女,聲音也是十分喑啞。林書承拱了拱手:“聽說魏兄有難,在下便深夜來訪,有不便之處,多多諒解。”那人環視了一下林書承身後的幾人,笑著說道:“幾位兄弟勿怪,在下現在處境難言,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勿見怪。”芙清一見這魏辛,眼睛就亮了,這人的長相和林書承一樣,雖然說難聽點就是雌雄模辯,但是卻直接戳中了芙清的萌點。“內個……該叫你姐姐還是哥哥。”芙清有些忸怩的問道。魏辛一愣,打量了一下芙清,又轉頭看了看她身後的陸婉和顏兒,笑道:“恐怕是我老眼昏花了,竟然沒看出來這是幾位姑娘,在下姓魏,單名一個辛。”她也有點不自在:“我應該比你們大幾歲,叫我辛姐姐就行。”“還是叫兄弟比較順口吧。”陸婉笑著說道,這縣令恐怕是個花木蘭一般的人物,還是叫姐妹總覺得軟和兒了些。魏辛點點頭,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都叫人在大路小路上守著了。”楚雲城看著魏辛,雖然眼前是個女子,但是他一點兒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冷聲說道:“巍山縣出了這麼大事,為什麼部往上報?”魏辛起身一拱手:“大人,不是下官不願意上報,事發突然,想必幾位都有所耳聞了,從下管第一次見到那封信,到我被囚禁起來,隻用了三天時間。”而且衷心於魏辛的人馬,早在半個月錢,已經被派遣出去了,導致魏辛一下子無人可用。“這應該是一場針對於我的陰謀。”魏山苦笑,她就是個小縣令而已,怎麼惹上了這麼大災禍。楚雲城繼續問道:“城裏因為這瘟疫,死了多少人了?”魏辛坐下翻了翻卷宗:“總共有二十人,但是有三人是在我巍山縣集市交易的商人,在離開巍山縣二十裏之後,也去世了。”羅涵聽得手癢癢:“這屍體,可有做過檢驗?”“並未。”魏辛搖了搖頭,這因為瘟疫死掉的人,恨不得都一把火燒了,誰還敢去做檢驗?陸婉瞧著魏辛的長相問道:“魏兄,看起來不像是漢人。”魏辛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夷族人。”靠北的少數民族就被統稱為夷族,這塞北人,也就是夷族人。不過不是所有的夷族人都是塞北人,還有靠近邊界的幾個小城鎮,有夷族人居住。塞北人認為他們是塞北的叛徒,而這些夷族人也十分討厭塞北人,因為每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塞北人準會去這幾個城鎮燒殺搶掠一番,所以比起漢人來說,這些夷族反而是更加痛恨塞北人的,邊關的常駐軍隊,有一半都是夷族。因為生活的地方寒冷,所以夷族人無論男女,都身形高挑,長相硬朗,魏辛打扮成男子也沒有多少違和感。夷族原本是個貶義的稱呼,也就是蠻夷的意思,不過後來倒是潛移默化的,他們也習慣稱呼自己為夷族了。“那現在巍山縣的情況如何?”楚雲城問道。魏辛搖了搖頭:“我已經被關起來五天了,也不清楚外麵是什麼情況。”陸婉有些唏噓,上次和林書承他們一起來巍山縣的時候,這裏還是個十分闊綽富饒的城市,集市上熱鬧非凡,一夜之間卻變得這麼蕭條。“之前就聽說安城那邊也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沒想到我們巍山縣,鬧起來卻比安城嚴重多了。”魏辛感慨著搖了搖頭。雖然安城鬧得是教會,這裏鬧得是瘟疫,但魏辛卻很敏感的發現,這其中恐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且都是針對女子的。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對女子抱有這麼大的惡意,在場的不論男女,心中都十分氣憤,這時候魏辛終於注意到了幾人臉上蒙著的麵罩,問道:“幾位穿著夜行衣,怎的還要帶個白色麵罩?”這白麵具,冷不丁看過去,就像一塊白布在空中飄著似的,魏辛忍不住想笑。羅涵說道:“我們之前懷疑,這巍山縣的瘟疫,恐怕是從空氣或者是水源中傳播的,所以才帶上這麵罩,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