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讓我們進,我們怎麼就不能用輕功偷偷進去了?”陸婉起身,在唐驚雲肩頭上狠狠一錘,“大師兄,你偶爾還是有些用處的嘛!”

唐驚雲正端著茶盞往自己嘴裏送,這一下就叫他手裏的茶水灑滿了全身,不由得抬頭瞪向陸婉,“你這魯莽的丫頭……”可眼前哪兒還有什麼人影?一旁的魏辛瞧著唐驚雲因為沒想到陸婉的速度這麼快而不知所措的模樣,不由得默默歎了口氣,“盡出餿主意,若待會兒婉婉真的見到了王爺,還指不定王爺會不會因此生氣呢。”“那與我有何幹係。”唐驚雲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漬,若無其事的側頭看向魏辛,“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我隻是提了個醒兒,我溜了。”話說完,人也不見了。魏辛站在原地瞧著那二人風風火火的模樣,不由得默默感歎道:“唐門的功法,果真是來去無蹤啊……”與此同時。楚雲城房門外,陸婉正躲在一顆大樹上悄然觀察著那屋頭的動靜,此時四周一片靜悄悄的,那屋子裏頭一片漆黑,唯獨門口的兩個侍衛正睜著大眼睛,警惕的望著四周。正門是不得進了。陸婉抬頭看了一眼那屋頭的房頂,這小瓦房上麵通常是中空,底下有房梁,若將那瓦片掀開一些,說不準尚可從那一處進去。猶豫了一會兒,陸婉的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便是在房頂了。此刻她倒是慶幸自己學了唐門的功法,此時尚且還算有些用處,她小心翼翼的掀開一片瓦片,眯眼瞧著裏頭的動靜。那屋子裏靜悄悄的,偶爾會傳來一兩聲清淺的呼吸,裏頭的人仿佛已經睡著了。陸婉心頭微微鬆了口氣,至少還喘氣,就表明,人還沒死。她小心翼翼的將瓦片掀開一塊兒,又看準了房梁,從那一處鑽了進去。從房頂的窟窿有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屋裏的地麵上,陸婉盯著床上的輪廓,怔然出神。這時,卻仿佛不知從何處響起一聲清淺的歎息。“來都來了,你是打算在房梁上過夜嗎?”聽見這聲音,陸婉麵色一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一個動作驚醒了熟睡的人,便聽得床榻上再次傳來楚雲城的聲音,“我還沒睡。”“這麼晚了你還不睡……”陸婉紅了臉,從梁上飛躍而下,左右已經被發現了,她倒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便是大踏步朝著床榻邊兒上走去。此時,黑暗之中,床榻上那雙眼睛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陸婉紅了臉,伸手摸上楚雲城的額頭,“他們說你中毒了,可又說並不嚴重,我就覺著,若是不嚴重,也不該叫我不見你,就想過來瞧瞧你的情況……”她的手腕兒被人捉住,旋即,那方傳來一股巨力,陸婉的身形不受控製的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楚雲城將自己身上的被褥分給陸婉一些,又將人緊緊抱在懷中。陸婉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這檔口正抬頭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也僅是幾日不見,他卻似乎瘦了一些,一張麵頰的輪廓越發硬朗,雙眸垂下之際,有溫熱的呼吸撲麵而來。可他的身子卻是一片炙熱,像是著了火。陸婉有些擔憂,“你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要叫休炎騙我說你沒事?”他身上滾燙,可一張臉卻慘白如紙,可見情況好不到那裏去。楚雲城的呼吸粗重了幾分,他伸手按住陸婉又要探上自己額頭的手道:“我隻是覺得有些累了,所以才不想見你,再者,你自己都做了什麼好事兒,你不知道?”陸婉麵色一怔,就見楚雲城好心的幫她回憶道:“我與魏辛去周邊逛逛,很快就回來,不用擔心——你這樣卑劣的謊言,還以為我當真會信?”可後來還是被竹黎那老狐狸一封信給戳穿了。陸婉有些心虛的將臉埋在他胸口,“這不是,我這不是想幫你的忙嘛……再者,我也沒事兒不是?”“是沒事兒,破壞了人家的儀式,還威脅人家說若不將你們放出來,就叫你家王爺拆了他盤龍門?”陸婉咧嘴,“我可沒這麼說,那老狐狸誇大其詞了!”“你是覺得你家王爺真有本事拆了盤龍門。”望著那張得意的小臉兒,楚雲城眸中似有幾分寵溺之色流露,“不過,倘若他真敢叫你少了一根毫毛,我就是拚了老命,也要拆了他盤龍門才是。”這話兒輕飄飄的鑽進耳朵裏,陸婉心下一暖,又有些擔憂的看著楚雲城道:“你到底怎麼中的毒?這幾日我們不在,城主府都出了什麼事?”提起正事,楚雲城的目色微閃了一瞬,終是嚴肅下來道:“日前莫林的刺客來過一次城主府,就在朝廷援軍和新任沙城城主到了的那一天。”陸婉擰眉,“明知朝廷的援軍過來,他們還派人來刺殺你?”“大抵是惱羞成怒。”楚雲城微微點了點頭,“或者說,是在忌憚我。”陸婉若有所思,就見楚雲城繼而道:“我原本猜到他們可能會狗急跳牆,提前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他們竟然也精通暗器。”“暗器?”陸婉有些吃驚,“可暗器不是唐門的專利嗎?”楚雲城緩緩搖了搖頭,握住她腰身的手臂緊了緊,“江湖上也並不是隻有唐門擅長做暗器,也有很多擅長暗器的人因為怕被唐門盯上所以隱姓埋名。”聞言,陸婉一時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見她又抬起頭,“那你身上的毒……”“你不必擔心了。”望著她滿是擔憂的小臉兒,楚雲城目色微閃道:“我也沒有什麼大事兒,隻是暫時不能亂動,且又不知道這毒的毒性到底從何而起,如今,這城裏的大夫都看不出端倪,休炎已經去請過了溫寧,很快,溫寧就到了。”聽說溫寧會過來,陸婉稍微放寬了心,可仍舊有些不放心似的抬眸看著楚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