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這樣的消息能在百姓之中一傳十十傳百,這樣一來,民間各人猜測的版本恐怕也不會少,這些傳言若是傳進了胡老板的耳朵裏,胡老板自然也會轉移了注意力。

隻要等之後他們一直都找不到胡小姐,陸婉等人若是放棄了,再行離去,就沒人能再懷疑到他們母子的頭上了。陸婉緊咬著下唇,若有所思了一瞬,一旁那一桌上的人正唏噓。“那姑娘也是命苦,從小就沒了娘,大了還不知怎的就瘋了,瘋了就瘋了吧,她爹還給她尋了個後母,後母和瘋子女兒,還不知道那姑娘怎樣受欺負呢。”“這話兒也不是這麼說的,大家夥都瞧見過,那新來的劉夫人,對胡小姐也是十分上心的。”“誒,我倒是有些好奇。”其中一人忽而開口道:“你們說,那劉夫人為何會如此善待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還是個瘋子?”“這還不簡單。”那瘦小的男人複又開口了,“你們還不知道?那劉夫人原本是青樓出身,原本再幹兩年都能當上老鴇了,這時候被胡老板娶回去,胡老板又對她十分疼愛,她自然也要待胡老板家的孩子好。”“況且……”瘦小男人故作神秘的頓了頓,“我可聽說,早年間,劉夫人曾墮過胎,後就再無法生育了。”“真的?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可惜了胡老板,眼下親女兒又不見了,自己的老婆又是個無法生養的……”陸婉擰著眉頭,她倒是不願意聽這些瑣碎的,心頭期盼那瘦小子能再說些關於那大漠裏的女鬼的細節,然,好久過去,那小子都對此事絕口不提。終於,魏辛也沒了耐心,旁邊那一桌上的人早已都喝得酩酊大醉,都快到了散場的時候了,就見那瘦小子起身。“今,今兒還多些幾位兄弟款待,小的我就先行離去了哈。”說著,他搖搖晃晃的走出門外,見狀,屋中的二人才覺機會來了,便是留下銀子,連忙跟了上去。彼時那瘦小子正緩步走在前頭,一路朝著城北去,二人一直跟在他身後,直至他拐進一個小巷子裏,這才連忙疾步跟了上去。那小子正扶著身邊的牆站著幹嘔,瞧上去是喝得不舒服,待他好一陣幹嘔卻發現什麼都吐不出來,渾渾噩噩的回過頭,就瞧見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站在自己麵前。他恍然被這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嚇了一跳,正要尖叫出聲,嘴巴卻被一個柔軟的小手猛然捂住。那白影靠近了,他才看清,眼前的這兩人也不是什麼黑白無常,原是兩個清秀的姑娘。那白衣姑娘正危險的眯起雙眼,“你別出聲,我們也隻是想找你打聽一些事兒。”瘦小子點了點頭,陸婉才鬆開緊緊捂著他口鼻的手,那小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酒也被嚇醒了一大半兒,“姑娘若是想問什麼,隻管問了就是,何故如此神神秘秘的嚇唬人……”見狀,陸婉也頗有幾分尷尬的笑了笑道:“早些時候咱們就在酒館見過一麵了,上次聽見你們的談話就頗為感興趣,本想問的,奈何那時還有要事在身,沒想到今日卻又碰到這位兄台,所以就想著好生問一問,又怕太過尷尬,這才……”瘦小男人臉色紅了紅,抬眸也覺得眼前的兩人十分熟悉,這檔口也沒深究,隻道:“姑娘想問什麼,問便是,我定知無不言。”聞言,陸婉與身邊的魏辛對視了一眼,這方滿意一笑。……那瘦小男人所知道的也不多,他也僅是聽自己的親戚說,比起上次在酒館說過的,這一次,這瘦小男人說的倒是更為詳盡了一些。據說,那女鬼是憑空出現的,當時大漠裏頭什麼都沒有,也僅有他那親戚那一隊車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可那姑娘就那般憑空出現,將他的親戚嚇壞了。那姑娘說是傷人,倒也沒殺了人,僅是將人打暈了,就逢人問起“夫君”的事,陸婉覺得心生疑惑,又問了關於那車隊的事情,對方說,那車隊,原本是從青樓裏拉出來的馬車,是青樓的人讓那車隊順路帶一車胭脂水粉回去,所以才借給他們的馬車。魏辛當時還覺得陸婉為何要問車隊,眼下離了那瘦小子,陸婉方才來得及給魏辛解釋道:“既然大漠無人,那女子定也不是從大漠裏頭出來的,唯一的可能性,也僅有他們自己的車隊裏了。”事情正一點一點串聯起來,陸婉一邊目色微閃一邊分析道:“想必就是那一輛從青樓運出來的馬車,胡小姐趁機混出了青樓,在大漠裏卻又犯了瘋病……”“那胡小姐,現在在哪兒?”陸婉緊咬著下唇,“那人說他那親戚再回過神兒來,女子已經不見了,想必,瘋了的胡小姐,又在大漠之中走遠了。”聽見這話兒,魏辛頓時滿臉擔憂,“大漠無水無糧,又是一個犯了瘋病的人,豈能存活?”“我也正擔心這一點。”陸婉深吸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先回去,至少要先給胡老板和劉夫人一個心理準備才是。”聞言,魏辛也隻好點了點頭,二人皆是麵色沉重的朝著胡府走去。二人回了胡府的時候,唐驚雲還未回來,想必仍在盯著那一對母子,陸婉叫人去給胡老板和劉夫人傳了話說她有話要說,待胡老板和劉夫人回來的時候,望見陸婉凝重的神情,不由得皆是麵色一白。那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才見胡老板看向陸婉道:“怎麼了?陸姑娘,你們是不是已經找到我家丫頭的下落了?”劉夫人也連忙看向陸婉,麵色緊張。瞧見這夫妻二人這幅模樣,陸婉倒是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這檔口,她方才微微張了張嘴,卻見唐驚雲匆匆進來,“我知道胡小姐的下落了!”這話音落下,屋中的幾人皆是神情一怔,陸婉率先站起身來,“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