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季諾時心頭一驚,聲音中帶著哭腔地喚了一聲季從斂。
“好!”季從斂幾乎不敢去深思,張嘴就應,“你別衝動,你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這都還沒說呢……”謝飛穎的臉上又浮起了輕嘲的笑容。
季從斂咬了咬牙,耐心幾乎要被謝飛穎耗盡了,但是迫於季諾時還握在謝飛穎的手中而不得不耐著性子問道:“那你要什麼?”
“讓路。”謝飛穎的聲音哪怕有所變換壓製,也依舊清清脆脆、幹幹淨淨。
“這小丫頭片子。”老者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歎道,“確實古靈精怪。”
容翊聽著老者的話,心中晦澀複雜,事實上,從謝飛穎出現的那一刻,容翊的心情就……有些複雜莫測了。
“這位……俠士,你要知道,今日你若是助了容家父子,你就是容家餘孽,是朝廷的……”
“廢什麼話!”謝飛穎懶得聽季從斂的威逼利誘,語氣中也再無笑意,“胳膊上的血震不住季將軍嗎?看來唯有動點真格的,季將軍才肯讓路了。”
“爹!!!讓路啊!!”謝飛穎的手上甚至還沒開始用力,季諾時就連忙衝季從斂大吼道。謝飛穎就站在季諾時的身後,他很清楚,若是季從斂不讓路的話,他身後的人就真的敢讓他隨容家陪葬。
季從斂咬牙切齒地看著謝飛穎,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混賬!”
“放行!”
功名利祿,若是沒有後代血脈繼承,他這般拚命做什麼?
“季將軍!”季從斂身旁的副將驚愕地看向季從斂。
“放行!”季從斂的目光死死盯著謝飛穎,緊咬著牙關吐出這兩個字來,惡狠狠的模樣似乎想要將謝飛穎生吞活剝了一樣。
在季從斂的堅持下,所有士兵都默默地給謝飛穎和季諾時讓出了一條路來。
謝飛穎在路的這一頭,握著匕首挾持著季諾時;容翊站在路的那一頭,手執血劍,身背容耿。
夜晚微涼的風輕輕吹揚季諾時的衣角。在謝飛穎的脅迫下,季諾時一步一步地朝城外走去。
謝飛穎走得不慌不忙,一步步地走近季從斂,然後抵著季諾時的後背,一個轉身,讓季諾時繼續麵對著季從斂,一點點地退向容翊。
季從斂耐著性子看著季諾時在自己麵前一點點地遠去。
所有的士兵又一點點地靠向謝飛穎和容翊。
“季將軍!”謝飛穎突然停住了腳步,朗聲喚了一聲季從斂。
季從斂沉鬱著臉扒開擋在自己和季諾時之間的士兵,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讓你的人全部退下。”
“不可能!”
“啊!爹——”季從斂的話音剛落,謝飛穎手中的匕首就已經刺進了季諾時的後腰,毫不留情,絕無手軟,鮮血四濺。
謝飛穎從來都不是在同季從斂和季諾時說笑的。她說要動手就是真的要動手。總歸今日都是九死一生的路,她若是爭不到那一條生路,拉著季諾時一起死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