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不怕,所以才有決絕走下去的勇氣。
弘景帝眯眸瞅著謝飛穎,眼底殺意騰升。
“若無他事,臣婦便和都督告退了。”這一瞬,謝飛穎又收斂了鋒芒,溫順如羔羊。
端木令羽一言不發,瞟了一眼祁所,直接帶著謝飛穎大步離去。
祁所不敢上前阻攔,隻能無奈地看向弘景帝:“皇上……”
“讓他們走。”弘景帝看著兩人的背影沉吟,“從前倒是小瞧了這個謝氏。”
“皇上?”祁所不解。
“之前,季從斂的那個兒子不是有消息說不是端木令羽殺的嗎?”
祁所頓了頓,有些跟不上弘景帝的思維:“皇上的意思是……”
“去查,查查那個斬草除根的人會不會是她。”
祁所錯愕道:“她?”
弘景帝右手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食指上的扳指,意味深長道:“她可跟楊絮晚不一樣。”
被端木令羽一路帶出宮後,謝飛穎緩緩鬆懈了下來,完全沒有方才與弘景帝爭鋒相對的淩厲。
“我覺得我跟著你,膽子都大了不少。”謝飛穎餘驚未定地笑道,“當年救你的時候還知道瞻前顧後,現在對上皇帝都敢口出狂言了。”
從怕給莫庭深惹來禍端,到如今的破釜沉舟,端木令羽在她心裏的分量越來越重了。
端木令羽笑著揉了揉謝飛穎的頭,輕摟著她說道:“是大了不少。”
弘景帝或許沒聽明白謝飛穎的意思,但他卻是很清楚謝飛穎做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定。
若是當時弘景帝當真一時衝動將他們斬殺於宮中,他們未必逃得出來,而他們一旦出意外,她必會讓莫庭深發動所有人脈來搗亂大秦。
或許並不能動搖大秦的根基,甚至不能動搖弘景帝的統治,但莫庭深絕不會吝嗇自己多年心血,給帝都的平靜攪亂。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願意在他身上搭上了所有。
“你那沒出什麼事吧?”
“沒。”端木令羽搖搖頭,“他現在還不敢公然對本都督動手。”
“我知道。”謝飛穎點點頭,“我之前一直沒跟你說,楊妃想見你一麵。我估計這一次,皇上也是想用楊妃引你過去。”
“嗯。”端木令羽淡淡地應了一聲,“本都督沒見著楊妃,察覺到不對就去找你了。”
謝飛穎仰頭看著他,輕輕一笑,略有疲倦地問道:“咱們什麼時候走?”
“快了。”他輕聲說道。
“行。”謝飛穎閉目養神,“將外祖母安置好,咱們也就可以安心回去做咱們的事了。”
帝都這邊的事已經差不多了,他們得趕緊回大魏帝京,否則隻怕嘉文帝撐不到端木令羽。
大魏朝堂上的那些狼虎,恨不得在端木令羽的身世上大做文章,更別提眼下最護著端木令羽的嘉文帝病倒了,他們囂張得就差向監國的太子北辰禦死諫了。
無處可安居,他必須打十二分的精神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