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一路約經曆了一個時辰的路程。終於到達淩黃寺。下車後,因為君燁的吩咐便有人直接將風輕塵送入後院。自從君燁應下了救風輕塵一事後,山中的草藥隻要慕容芷凝一聲令下便會有人為她送到。
那一夜,守在風輕塵身邊。淩晨在不知不覺的睡去。
縷縷清風竄進古寺,燈火搖拽。門輕輕打開,玄月照進屋內。女子睡得很安詳。一個欣長高大的身影走進屋內,衣袍隨風吹起。若是光看那張,恍然若神。而偏偏那雙眼睛,長得奇異,嗜血陰鷙。好像與那五官極其不配,卻又好像,除了他。世間再也找不到一張如此完美的臉。
君燁輕輕的走入房間,如鬼魅般的腳步極輕。像是怕吵了屋內安詳而睡的女子。
他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女子半響,再半響。明明那紅腫的地方。紅得發紫。而君燁卻絲毫不在乎。仿佛永遠也看不夠。
薄唇輕抿,似乎,有那麼一刻他嘴角泛起苦澀與無奈。不知過了多久,才從胸前拿出一瓶用極小的白玉瓶。隨之打開。揚手將藥倒在指腹上,一點點的為她擦拭。
他手段狠戾,揚手間,百十條人命頃刻間覆滅。或許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再甚者,刑房內多少囚犯在他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此刻,他的動作柔到了極致。
“慕容芷凝!誰讓你回來的?”他冷笑,這話不知是在問誰。
“本王討厭你,非常討厭!為何本王叫你滾遠些你就是不聽?”
即便知道累得熟睡的慕容芷凝或許聽不到,但君燁依舊不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問。
白玉瓶在手中緊緊的握著,而那隻握著白玉瓶的手漸漸滲出血來。滴入土壤中,很快消失。而當那隻手再次打開,隻剩下玉沙。
起身,他的最後一絲柔情化為冷漠。大步走出房間,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
翌日
淩黃寺的陽光斜斜的照入房內,調皮的打在風輕塵的臉上。鳳目一顫,風輕塵艱難的睜開眼睛。渾身的疼痛,伴隨著意識恢複漸漸襲來。使他措手不及。或許,正是那疼痛將她喚醒的。
“主子!”
當看到慕容芷凝趴在自己身旁時,風輕塵連忙動輒起身。這才發現,那身子就像不是自己的那般。根本就動不了。反而傳來劇烈的疼痛。
“啊——”
繞是周身上下數年來不知挨了多少刀,早已將疼痛作為家常便飯。依舊還是忍不住溢出聲。
慕容芷凝這才猛的彈起來,“怎麼了?”
風輕塵蹙了蹙眉尖,極力忍耐道,“屬下沒事!讓主子擔心了。”
慕容芷凝沒好氣的撇嘴,責罵道:“還知道我會擔心?可知那金刀上有劇毒,你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風輕塵笑得風輕雲淡,滿不在乎:“屬下的命是主子救回來的,一生隻為主子而活。死也隻為主子而死!”
慕容芷凝指尖顫了顫,話到嘴邊卻再次咽下。她心中第一次有了那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輕塵,本仙命令你好好活著。你若敢死,本仙勢必從閻王殿將你搶回來。不信你試試?”
她的口氣嚴肅,像在發誓。卻又滿含著關心。對她好的人,她絕不虧待。對她好的人,豁出命去保護她。她也樂意。
“主子!”風輕塵淡淡道。
“好好休息!”
“主子,不能啊。哪裏能讓你伺候屬下?”
“這是主令”
“是!”
風輕塵無奈隻好乖乖的應答。
見她應下,慕容芷凝才微微有些笑意。起身,為風輕塵腋了腋被子。
“晃蕩……”
門被打開,進來的正是暗一。
“我們家爺讓我來問問你,何時履行承諾?”暗一表情嚴肅,一絲不苟。
風輕塵再次不淡定了,驚慌道:“主子,您答應了她什麼?”
“好好養傷!”慕容芷凝再次命令。
話落,蓮步生風,抬步走出房間。冷眼看著暗一,“別忘了當初答應這條件是為了救下輕塵,若是她有任何閃失。我定滅了你!”
言猶在耳,人已遠去。對於暗一來說,這話讓她持久驚魂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