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你的原諒，我隻需要‘她’一直在我的身邊，哪怕隻是一個替身而已，我也知足了。”莫卓千沉鬱著臉，薄唇自嘲地一勾，深邃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的黯淡。
“你？！”舒紫姬目光一滯，眼裏湧動出複雜的情緒，這種被人利用，一直當成替身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我跟她是在巴黎認識的，我還記得那一年的巴黎冬天很冷，非常非常的冷……”莫卓千冷涼而沉重的聲音忽然響起，他陷入了回憶中。
“我那時候因為是私生子，我母親是巴黎紅燈區的舞娘，她被我父親玩弄了拋棄了，那一年橫死在巴黎的街頭，母親死後，才八歲的我就一個人在巴黎流浪，居無定所，每天都在饑寒交迫下尋找食物……”
“那一天巴黎下了好大的雪，我在寒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發了高燒！我拚盡最後一口氣，去小賣鋪裏偷了一塊麵包，卻被店主發現了，叫了幾個夥計將我一頓毒打。當時她正在那個小賣鋪裏買東西，發現我也是中國人，卻被好幾個外國人欺負，就把我救了下來，替我付了那一塊麵包的錢。”
“她將那塊麵包遞給我的時候，那微笑的麵容，溫柔的眼神，我永遠都無法忘懷。我冰冷的心，那一瞬間仿佛被注入了暖流，鼻子也酸酸的，眼眶中湧起淚水。她問我是不是餓了，又給我買了好多吃的，一起塞給我！”
“我跟著她一起離開了那家店鋪，一路尾隨在她的身後，她去哪，我就去哪。她停下來回頭看我，我就頓住腳步，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回望著她。過馬路的時候，我會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衣角，我對她本能地依賴。我那就像一隻被人丟棄的流浪貓一樣，可憐兮兮地祈求著人的幫助。”
“就這樣，我一路跟著她穿過幾條大街小巷，來到她租住的一套公寓前。
她回過頭問我：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我回答她：我沒有地方可去。
她疑惑地望著我：你的家人呢？
我搖了搖頭說：我母親去世了，沒有家人了。
她深深地看著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我可以帶你回家。
我的眼睛瞬間發亮：真的嗎？
她笑著點點頭。
就這樣，我跟她回到家裏。
她給我安排了一間房間，給了吃了退燒藥，還親自做東西給我吃。”
莫卓千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嘴角彎起一抹醉人的弧度，仿佛陷入了多麼美好的回憶中。
“其實她當時的廚藝並不怎麼樣，可是我卻吃的津津有味，這是我流浪以來吃的第一頓飽飯，仿佛她給我做的就是人間美味。”
“吃完了東西，她又帶我出門去超市，買了一些日用品和幾套衣服。就這樣，我在她那兒住了下來。”
“我告訴了她我的身世，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母親是巴黎紅燈區的舞娘，父親是中國人，但因為父親家族的門第觀念，覺得我母親是下等人，不讓我母親進門，父親將我跟我母親拋棄了，我一直跟著母親在巴黎討生活，從未去過中國，直到母親去年也去世了，我就一個人在巴黎街頭流浪，沒有身份，沒有護照，隻能做一個可憐的小流浪漢。她知道我的身世後，不但沒有嫌棄我，反而還收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