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小手在他頭頂上撫來撫去,傅思寒的耳朵尖微微透出點粉色,他傲嬌地別過頭去,“你也不給人一個準話,任誰都會多想。”
“好吧,”汪夢然收了手,正色道,“我是這麼想的,我爸脾氣倔認死理,他說不準早戀你就是給他準備了一萬個理由他也不會同意,那怎麼辦?隻有八個字,靜觀其變,等待時機。”
看到傅思寒似乎有話要說,汪夢然又緊跟了一句,“你就暫且忍忍嘛,反正也就三百多天的事兒了,等高中畢業了,他可沒什麼早戀影響學習的理由了。”
傅思寒不服氣,扁著嘴嘟囔,“現在也沒影響學習啊。”
說完他又皺了皺眉頭,“本來在學校裏你就對我夠冷淡的了,現在怎麼樣,要裝作是陌生人嗎?”
“陌生人倒不至於,就是保持正常的同學間交往就好咯。”
傅思寒涼涼地瞥了汪夢然一眼,“你說這話的時候,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汪夢然心虛地對了對手指,沒臉看傅思寒,“我這不是無奈之舉麼。”
傅思寒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汪夢然的臉頰,指尖傳遞過來的柔軟觸感讓他頓了一下,終是沒有發脾氣,無奈地看著她,“你爸又不能跑到學校來盯著,你有必要對我這麼絕情嗎?”
汪夢然從他的語氣裏聽出點幽怨的意味來,回頭細想,也是哦,爸爸總不能跑來監視她吧,該怎麼做基本全都是靠她自覺啊。大概是已經養成了服從爸爸一切決定的習慣,她竟然從沒有想過反抗這件事,而是認真的在考慮怎樣約束自己的行為了。
陽奉陰違這樣的事汪夢然之前從未做過,到時候爸爸問起來她要怎麼自圓其說呢?
而傅思寒這頭又顯然不滿她自認為兩邊都能平衡且十分完美的決定,她夾在中間,真的是左右為難。
她垂頭喪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變,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慫包一個。
她這副模樣落在傅思寒眼中就是一副被自己欺負得厲害的樣子,傅思寒幽幽地歎了口氣,她這是吃準了自己狠不下心來對待她,所以……罷了罷了,為難她自己不也是心疼麼。
就由著她去吧,幾萬年他獨自一個人不也這般過來了,區區一年時間,也不是不能忍。
更何況她一向都是色厲內荏,說得言辭正義要謹言慎行,可真正實行起來往往大打折扣,她其實心軟得很,隻要自己適當地裝裝可憐,還怕她不來嗎?
傅思寒心中喟歎一番,沒想到他一個堂堂上古大妖竟需要賣慘來博關注了……
他伸手在她的頭上按了按,“好吧好吧,暫且就按你的意思來,不過……”傅思寒話鋒一轉,“等風頭過了,你欠我的可都要加倍償還回來!”
汪夢然一臉懵逼地問,“我欠你什麼了?”
傅思寒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聲,“你說呢?”
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的櫻唇之上,汪夢然瞬間明白了,但她仍舊裝麵癱,認真點頭,“知道了,錢會還的。”
說完,轉身便跳下了台階,傅思寒在後麵追著叫道,“我不是說這個!”
汪夢然偷偷勾起嘴角,笑了。
臨近期末考試的這個月,好像時間都要比往常快了許多,汪夢然又恢複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狀態,即便是她沒有刻意避開傅思寒,兩個人接觸的時間也大大縮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