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和龔決笙抱著她滿臉是血,臉白如紙的麵孔完全重疊在一起了。
兩兩相加,直接讓林嬌嬌的恐懼達到了極點。
就好像,阿笙去了就回不來了,見不到他了,就好想也見不到龔決笙了。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將這個少年當做龔決笙,難道隻是因為自己給他取的名字叫阿笙嗎?
但她根本來不及去想,滿心滿眼都被這樣的恐懼給灌滿了。
倘若之前她還可以勸說自己這不過是一個小實驗而已,阿笙都活了那麼多年,不會有事的,但前不久小水的消失帶來的後遺症便在這個時候發作了。
林嬌嬌紅著眼看著阿笙,雙手一點都不肯鬆開,甚至一咬牙,張嘴就道:“阿笙,我帶你……”
‘逃走’兩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就被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給按住了。
“噓,不要說,等我回來。”
林嬌嬌一怔。
趁著這個機會,少年輕輕推開了她,道:“等我回來。”
林嬌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少年被實驗員給帶走了。
而為了懲罰她剛剛的不識相,林嬌嬌被關在了房間裏,就連每天兩個小時的小公園活動時間都被剝奪了。
但林嬌嬌此刻哪裏還有什麼放鬆的心情?
她在房間裏坐著,強迫自己不要走來走去,也不要表現的太過明顯,隻因這個房間一樣被裝了監控。
她不能在那些魔鬼麵前露出自己的軟弱來。
這一刻,林嬌嬌恨透了這個實驗室。
時間對於林嬌嬌來說是難熬的,她宛如一座石雕一樣,就坐在那裏,動也不動。
此刻,躺在手術台上的少年漫不經心的看著頭頂上的白熾燈。
明亮的燈光照得他的眼睛有些算了,他微微的眯了眯眼。
身體很痛,但是這種痛他也習慣了,麻木了。
視線拉下,他的臉是露出來的,但他的身體此刻卻被開膛破肚了。
對,開膛破開。
一道巨大的口子從中間剖開,儀器撐開了他的皮膚,將裏麵的內髒完完整整的展露出來,鮮血將手術台都給染紅了,但更多的血液,卻是順著一條條管子,流入了幾個玻璃瓶裏麵。
而那幾條碩大的玻璃瓶裝著都是他的血液,竟然快要滿了。
而少年的臉色,已經白的不像話了,就連眼前都一片片發黑,這是失血過多的征兆。
一直監控著他心跳的機器發出了巨大又刺耳的聲音,昭告那些人,他又快要死了。
但,圍繞著他身邊的那些實驗員們沒有一個在意,他們小聲談論著什麼,間或還拿著手術刀在他的內髒上劃開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像是在試探著他死亡的界限是什麼。
這一幕,何其殘忍。
就連畜生都沒有被這樣對待過。
阿笙艱難的勾了勾唇角,此刻他已經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了,滿是一片黑,但腦子裏卻還浮現出林嬌嬌哭哭啼啼的樣子,心中歎息了一聲。
要是被她看見了,估計要嚇破膽了吧?
晚上會不會再也不敢抱著他睡覺了?
畢竟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怪物,一個怎麼都殺不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