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聲喊著：“疼嗎？不疼啊，阿笙不疼，我在這裏，不疼了阿笙。”
她問著他疼不疼，一如當年他問她疼不疼。
她以為車禍那時很疼了，但和他的遭遇比起來，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而她的心疼也比身體的疼還要厲害。
少年似乎被她的狼狽驚到了，隻是心口有點漲漲的，這是他從前沒有感受過的。
盡管阿笙覺得她的狀態有些奇怪，情緒起伏太多了些，但想到這些情緒起伏都是因為自己，他有覺得沒什麼了。
所以頗為難得的，少年回應了一聲，“不疼。”
才怪。
他每時每刻都在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他的腹腔內有專門破壞他內髒的機器，所以他每天都在破壞和治愈又被破壞當中度過的。
他的確死不掉，但治愈付出的代價也是常人所難以承受的疼痛。
換了一個人隻怕早就被疼的理智全失，瘋魔了，偏偏他的心性堅定，尚且保持了理智。
他平時不說話，除了不願意之外，還有因為疼痛，疼得沒有精力去理會別的，所以在所有人眼裏，他冷漠的不像是一個人。
隻是，再多的疼，時間久了，也會習慣的。人就是這麼一個東西，習慣了就好，習慣了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但林嬌嬌信嗎？不，她不信，但是在此刻她要表現出信了的樣子，因為他不想叫她看見他軟弱的樣子。
當知道他就是龔決笙的時候，林嬌嬌就清楚他的真實性子。
那樣驕傲又囂張的人，那樣不將所有人放在眼裏又果決的人，怎麼會願意露出自己的弱勢？
所以林嬌嬌隻是輕輕的說道：“嗯，不疼就好。”
兩個人陷入了短暫的安靜當中。
林嬌嬌有心想說什麼，但是顧忌到了房間裏的監控不知道帶不帶錄音功能。
所以她隻是這麼靜靜地抱了他一會。
殊不知，這一幕落在監控後頭那些人眼裏有些啼笑皆非了。
“這個零號還真的喜歡那個小姑娘？”
“嘿，真有意思，試驗品之間倒是出了感情？搞笑。”
“之前不是發生過嗎？試驗品之間產生了愛情，還越了雷池，一個疏忽之下差點孩子都生出來了，從那以後試驗品的年齡都被定死了，快到成年前差不多就要終結生命。”
“但是那個小女孩好像才十歲左右，零號也太饑不擇食了吧？”
“嗯？那個是七號吧，她可不止十歲了。”
“哦？怎麼說？”
“你忘了最早保存的一批種子裏麵，有一些沒有成功孵化嗎？喏，她就是那一堆種子裏麵其中一個，隻不過十年前莫名其妙自己開始發育了，隻不過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特性，博士讓她留下來先關著，等空出手再來研究。”
“博士就是喜歡研究這些不按照常理的東西，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個十號還是十歲的樣子，零號怎麼下得去手？”
有人嗤笑了一聲，道：“怪物許是都有怪物的喜好吧。”
“哈哈哈，也對，他們這樣也算是早戀吧？嘖，零號活著的歲數隻怕比我都還大了，我剛來實驗室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了，怪可怕的，這要是沒有那個控製器，隻怕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