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餉，她開口了，聲音還帶著輕微的哭腔。
“他做了什麼。”
德亞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告訴我。”
“你……”
“拜托了，請你告訴我。”
德亞還想掙紮一下，想要完成z的囑咐不要告訴別人，“沒有，你猜錯了……”
林嬌嬌露出蒼白無力的笑，道：“你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帶走，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替他辦了事，德亞，我隻想知道真相。否則……對他太不公平了。”
德亞渾身一震。
林嬌嬌的目光直直的看著床上的龔決笙，目光纏綿溫柔，像是要將這個人給死死的記在骨子裏一樣。
“太不公平了不是嗎？如果他就這麼孤零零的一個人死在這裏的話，太可憐了，我們總要記得他做了什麼。”
德亞像是被說服了一次，違背了z的吩咐，隻因，她說得對。
為什麼做了這樣的事卻不叫她知道。
“……他的恢複能力每一天都在減少，在你們出事之前，z跟我交代過，如果發生什麼事，讓我取了他的心頭血……注射在你身上。”
“z所有的恢複能力都基於心頭血，那是一種細胞複活的抗原體，心頭血的血紅細胞活性很強，是普通人的上億倍，所以能短時間內恢複身體的損傷，但心頭血的數量很少，隻有幾毫升，存在於心髒的位置，是他所有治愈能力的來源。”
“z早出事前交代過我，如果出了事，取出心頭血救你。”
“我當初不同意，但他騙了我，他說心頭血還可以複製衍生，但……”
“我取出來後，他的情況越來越差了，現在，他就是普通人的恢複能力。”
“而普通人接受了這種的車禍，根本……”
無法活下去，這幾個字德亞沒有說出口。
林嬌嬌卻明白。
她同樣經受了那樣的車禍，哪怕被護著，她還是切切實實感受到了那種恐怖的撞擊。
她躺了兩年，才沒病沒痛的醒了過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隻能是有人幫她度了這一關，而那個幫了她的人，還能是誰？
“他的情況，現在怎樣了？”
德亞愣了愣，看著林嬌嬌，發現她出了紅了眼睛之後，表情很平靜，沒有猙獰，沒有瘋狂。
平靜的令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德亞整了整古怪的心裏，道：“每天都在虛弱，我盡力了，但……”
剩下的，便是盡人事聽天意。
林嬌嬌像是很鎮定的樣子。
她也以為自己會崩潰會嚎啕大哭，但真的見到了他的那一刻，好像自己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冷靜。
就像是，終於見到了他，那麼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一樣。
一切都會有辦法的，隻要她還活著，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而他，也不舍得就這麼死了吧？
帶著這樣的念頭，林嬌嬌深呼吸一口氣，道：“德亞，你有什麼對策嗎？”
術業有專攻，林嬌嬌還沒有自大的要對他的治療方案提出自己的意見，但她可以盡一切幫助德亞救治龔決笙。
德亞一開始不說話，但是在林嬌嬌的視線下，他竟然心虛的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