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輕柔的語氣,一如自己記憶中的那樣的聲調,但是此刻再次聽見,沙雅卻覺得像是惡魔的低吟。

“不,不,我錯了,我錯了……”

沙雅認錯的態度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而她在暮雨麵前,也的的確確像是一個孩子。

Linda卻想要尖叫歡呼鼓掌,但可惜她發不出聲音,隻能欣賞著沙雅恐懼的麵孔。

擅自闖進遺跡,還妄圖做這樣的事,活該!沙雅就應該受到懲罰!

Linda甚至還希望暮雨能夠狠,狠的教訓她。

但可惜的是,暮雨什麼都沒有做。

但他什麼都沒有做,卻比做了什麼還要可怕。

這個男人,在記憶中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誰都知道,代號叫rain的家夥,是她身邊最忠實的狗,還是不會咬人卻會吃人的狗。

暮雨喪失了搭理沙雅的念頭,他淡漠的揮了揮手,道:“將她帶下。”

立刻就有人出現直接一個手刀就將沙雅給敲暈了過去拖走。

“小Linda,為什麼這麼狼狽的被抓過來了?”

Linda瞬間覺得有那麼點委屈了。

“沒想到,連這個地方也被發現了,嗬嗬,遺跡嗎?”

暮雨帶著某種極致懷念的眼神,看著冰棺,他的手指在冰棺上碰了碰,像是觸動了某個開關一般,隻見冰棺的蓋子開始緩緩的打開。

一陣撲鼻帶著香甜味道的霧氣噴了出來,而後,底下那躺著的人影一點點的清晰浮現。

暮雨的眼神一點點軟化了下來,但是他沒有去觸碰,隻是就這麼看著,像是欣賞一個藝術品一般。

Linda也不敢吱聲,她也很想要看看那裏麵躺著的人,但是她這個方向完全看不見,這讓她很是懊悔。

“好了,我們該走了,別打擾了她的睡眠。”

說罷,暮雨從善如流的按了某個開關,冰棺的蓋子再次合上了,然後他後退了幾步,一手將Linda給拽住,帶著她離開了這個密室。

當門緩緩被關上的那一刻,那道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才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

龔決笙的身影逐漸清晰了起來,隻是他的臉色太過蒼白了,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像是被抽光了血液一般。

他的身影單薄,而那雙眼睛黑白分明,眼珠子倒映著那一個冰棺。

而後,他一步步的靠近,他做出了和暮雨一樣的動作,冰棺的蓋子再次被打開了,隻是,他並不想暮雨那般隻是看看,而是想要伸手去將裏麵的人給抱出來。

但他的手還沒有觸碰上,耳邊聽見暮雨的聲音突兀的傳了過來。

“我在想,為什麼會有那麼厭惡的感覺,果然是你。zero。”

龔決笙緩緩收回手,看向暮雨,道:“你站在那裏做什麼。”

“不,這個問題倒是我想問問你。”

“將她帶走。”

“帶走?她應該留在這個地方。一旦你帶走了軀殼,她便會真正的消失了。”

“這不是真的她。”

“不,這是她。”

龔決笙無聲的笑了笑,道:“何必裝作這麼癡情的樣子。”

暮雨的笑臉一點點的收斂了回去,臉色沉了下來,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