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呼聲高過一聲,聲音中帶著深深的仇恨。

這一刻,大家似乎將所有的仇恨都放在了龔決笙身上,似乎完全忘記了,他甚至連碰都沒有碰這個人。

這一刻,人性的醜陋被無限放大了。

林嬌嬌看著龔決笙被當做凶手一樣,她死死地克製住自己的暴戾和差一點想要動手殺人的欲,望。

村長礙於所有人村民的請求,叫來了十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將龔決笙給團團圍住了。

村長也知道這一次是遷怒了,他分明知道龔決笙根本沒有碰到過那個死去的人,更不存在謀殺的說法。

而這個死掉的人他也認識,是村子裏的老賴,本身就得了癔症,活不長了。

但,怪隻能怪天意。

“對不住了,小子,先跟我去祠堂吧,我不想讓人動你,自己跟我走吧。”

林嬌嬌看向龔決笙,心中隱隱升起了一抹期待。

但,他什麼都沒有做,抬腳跟上了村長的腳步,就這麼被帶去了祠堂關押起來。

死掉的人也被親人領回去了,隔日就會下葬,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就連報官的念頭都沒有。

在龔決笙被帶走後,林嬌嬌淪落成整個村子指指點點的對象。

但同樣,這些人隻是借著指指點點的時機盯著院子裏的那些聘禮,麵露貪戀。

這些聘禮所引來的,是貪戀和謀奪,但隻是礙於林嬌嬌有一個身強體壯又傻得忠心護主的弟弟。

但,現在不動手,不代表不想動手。

就連一向對這些事情反應遲鈍的陳瀟都感受到了縈繞在周圍的慢慢惡意。

“我說,我們是不是要像個辦法處理這些聘禮?我覺得今晚都不用睡覺了,感覺被狼盯著一樣。”

“可不就是狼嗎。”

“什麼意思?還有你剛剛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帶走嗎?不怕他被沉河了嗎?”

“不會。”

“真不知道你葫蘆裏賣什麼藥。”

林嬌嬌沒說話。

陳瀟又看了看時不時出現在自己院子裏的那些眼睛,歎了一口氣,道:“得了,今晚都不用睡了,這些人肯定會行動。”

說曹操曹操到。

朱家大嬸領著一幫人就這麼找上門來了。

“林家小娘子,我勸你,還是當做今天什麼事都沒有,龔決笙那個臭小子一點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來下聘,這是不作數的。”

林嬌嬌淡淡的看著朱大嬸,道:“為何不作數?郎情妾意,有何不可?”

“呸!這話你都說的出口!你還要不要臉了?有娘生沒娘養的玩意,連一點羞恥心都不要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林嬌嬌啞然失笑,道:“所以,您想表達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單婚事不作數,我們朱家根本不承認,這些聘禮自然是要拿回去的。”

說罷,朱大嬸就讓自己的兒子們去抬那些聘禮。

林嬌嬌冷冷的說道:“陳瀟,別讓他們碰到。”

陳瀟幹脆直接拎著一個砍柴的大刀站在那裏,臉色緊繃繃的。

眾人有些害怕了,這人可不是什麼正常人,他是傻子啊,萬一犯傻了,是真的會拿刀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