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然後愜意的翹起了二郎腿,手上吊著一根香煙看了他一眼,又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滿足了你的好奇心,那麼你,是不是也該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訴我,將內氣灌注在雙腿之上,事先走完了全部的陣步,然後再撐起三重結界的這個辦法,是誰教你的?”
這種方法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的,用現代人的思維來說,這種方法叫做創新,而這種辦法有利有弊,有利的地方就是他能夠在幾十秒之內以陣法為眼,從地底下圍繞著陣法拉起好幾重結界,弊的地方在於,整個陣法和結界的內氣分散不會很均勻,敵人隻要攻擊他的陣法,頭頂上麵的那幾道結界,會在頃刻之間崩塌,說句不好聽一點的話,他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小時候玩剩下來的,我記得我十三歲的時候在練習陣法的時候偷懶,想出了這個辦法,告訴了楊遠,楊遠也覺得隻要加強內氣,這種辦法不為是一個捷徑,但最後被爺爺發現了,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還告訴我練習這種東西是沒有捷徑的,隻能熟能生巧,而當我完全熟悉那個陣法之後,運用的內氣則遠遠要比這種方法要來的少,我是後來才懂得,爺爺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很有道理。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這可不是誰教我的,是我自己悟出來的,不過我師傅對我說,這種東西沒有捷徑,讓我少用,但是剛剛的情況你也知道的,我身上的內氣雖然有些強烈,但要我一下子拉出雙重結印,還要結合一個陣法,這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哎,你不會去告發我吧?我可跟你說昂,你剛剛沒說,現在你也不準說。”
“噗嗤”我憋紅了臉,一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哈……哈哈,你啊你,當時我沒有說話,自然是對你進入玄市的這件事情默認了,不過你這些東西可都是過時了,運用陣法,不能偷工減料,情願不拉兩重結界,也要確保陣法不能被任何東西攻擊而導致破損,你的那個陣法看上去固然華麗,但明眼人一看就已經是破綻百出,我將一點點內氣凝聚在指間,就已經能夠將那三重結界拉出了一道口子,繼而破壞了你那殺陣,你就應該知道,當你遇到敵情的時候,為了更加快捷的支起這個陣法的後果是什麼了?”我抽了一口煙,而後緩緩地說道。
我和沈濤的交談很愉快,雖然他的性子我不怎麼喜歡,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他眼睛裏麵流露出來的,是貪婪,但說實話,我喜歡這個人說話時候不經過大腦的性格,這種人就算再怎麼壞,也不至於心存歹意。
最後,沈濤拿走了那一塊漢白玉石,而我,當天晚上正好家中沒有更多的房間讓我居住,所以就直接住在了玄市之內,送走沈濤之後,我也獨自回到了位於三樓的唯一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原本是為夏目單獨準備的,房間斜對麵有一個全身鏡,這全身鏡,就是進入夏目家族的入口,現在正被兩道白色的符咒封死,但看著這個玻璃鏡麵,我卻看到了幾條裂縫,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個歡樂的世界,會在短時間之內全部湮滅,而夏目的家族,也會在這現代社會之中徹底消失。
或許這就是家族的悲哀吧,張家也是,為了那個虛無飄渺的頭銜,為了爺爺的期望,我隻能走在這一條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目標是哪裏的路上,而這一條路,隻有我一個人能走,多一個人太擠。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剛剛我在人群之中看到的樊籠,他用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我,這眼神之中,盡管帶著無盡的蔑視,我卻也看到了一絲憤恨,樊龍回來了,他……帶著我的一個大麻煩回來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之後就看到了夏目的那一張大臉,他正躺在我旁邊,眼睛對著眼睛的看著我,說實話,我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哪怕是韓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時時刻刻都相敬如賓,當然,牽手不算,這是每一對男女朋友都會做的事情,我們也不例外。
我瞪大了眼睛,雙手支撐而起,一把就將夏目推下了床,然後漲紅了臉,指著他大聲的斥責道:“你幹嘛?出去一趟,你變玻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