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著重重心事,周誠帶上黃花梨木手串出門,晚上找了個網吧將就一宿,第二天一早,直奔鸞鳳街未道閣。
到了店裏,馮都未正端著一壺茶輕酌慢飲。
馮都未茶癮極大,就像是煙民抽煙一般,看茶湯色澤,應該是飯後茶無疑。
見周誠進門,馮都未立即樂嗬嗬招手道:“小誠,來來,嚐嚐我收來的紅茶,味道極佳。”
周誠應聲坐下,隨手把書包放在茶桌一角。
一邊倒茶,注意到周誠的動作後,馮都未笑道:“怎麼,又有事兒?”
周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分為兩道,一道直衝鼻竅,一道順喉而下,澀意中帶著淡淡的甘香:“好茶。”
“你小子,還跟我賣關子?”
指了指書包,馮都未笑罵道:“裏麵裝著的是什麼?”
“瞞不過老師。”
周誠拉開書包,從中拿出一副黃花梨木的手串,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共計十三顆珠子的手串熠熠生輝,濃重的包漿,撲鼻而來的淡淡香味,無一不證明這副手串的價值。
看到手串第一眼,馮都未當即便“咦”了一聲。
“這不是餘正德盤了十年的那副黃花梨木嗎?怎麼到你手裏了?”
抬頭見周誠正在發愣,馮都未不由得搖頭笑道:“臭小子,我跟你說話呢!”
周誠這才回過神來,眼神驚疑不定。
“怎麼,自己的手串,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了?”
“這手串,是餘正德打賭輸給我的。”
周誠咽了口唾沫,感覺三觀都被刷新了一遍。
“啊?”
馮都未哈哈大笑:“餘正德又栽到你手裏了?這家夥,是不是今年運道不太好?加上那對獅子頭,這都輸給你第二件東西了吧?”
“運道是挺不好的。”
低頭看著手裏的黃花梨木手串,周誠訝然失笑:“估計不是刨了人家祖墳,就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壞事。”
注意到周誠話裏的字眼,馮都未稍愣了一下。
周誠將手串放下,而後推到馮都未麵前:“老師你自己看吧。”
“怎麼?這手串有問題?”
一邊說,馮都未一邊上手把玩,黃花梨木手串入手溫涼,帶著淡淡的香味,把玩下通體潤滑,再加上黃花梨木自身的特質,入手之餘,非但不像木質,反而更像是玉石一般。
“不虧是盤玩了十年的珠子,這手感,把這手串輸給你的時候,餘正德臉都黑了吧?”
笑著調侃了一句,馮都未又把手串放下:“這個怎麼了?”
周誠將手串翻轉過來,指著接口處那個略大點的珠子道:“你看這裏。”
“正德?”
看到珠子上刻的字跡,馮都未不由得嗤笑道:“姓餘的還真夠自戀的,居然舍得在這麼好的珠子上刻字?”
周誠微微搖頭,攤手遞出一個和手串珠子相差無幾的第十四枚珠子。
“這字,恐怕不是餘正德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