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石怡婷好看的眉毛抖了抖,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些許冷意:“應該是籠子才對。”
“人生在世,誰又不是籠中鳥?”
“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
一句佛偈出口,黑影便沉默了下去,石怡婷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滾吧滾吧,別在這裏礙眼。”
“是,夫人。”
話音剛落,窗戶隻是稍微開了一條縫,整個人便消失在了待客室內。
夫人,一般代稱結過婚的已婚女性。
石怡婷眉頭皺了許久,臨末了,才稍稍歎了口氣。
“小弟喲,接下來你該怎麼辦呢?”
而此時,石怡婷口中所說的小弟,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病房門口,站著一個手上沾著些許猩紅的青年。
瞥了病床一眼,孫彬眉頭皺緊,又有些想要抽煙了。
等這家夥醒了之後,該怎麼跟他說?自己盡了全力,仍舊沒能把人攔下來?
“破壞規矩的人,都該死!”
隨著孫彬自言自語,一個身穿白色護工服的中年男人漠然道:“少爺,接下來怎麼辦?”
“找到是誰。”
“那床上這位?”
“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孫彬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將身後那中年男人打發走。
向來沉穩冷靜,很少動怒的孫彬,此時卻隻覺的心裏窩藏了一做蓄勢待發的火山。
“擦擦手。”
接過身後女生遞過來的紙巾,孫彬擦去手上的鮮血:“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問及這一點,孫文倩臉色頓時黯然下來,從皺緊的眉頭上,看得出她此時的心情如何。
許久的沉默之後,孫文倩這才遲疑道:“我想留在這裏。”
抬頭看向病房,孫文倩一字一頓,語氣中透著堅定:“我要在這裏陪著周大哥。”
“大伯那邊已經和周家人談好了,你在這裏留不了太久的。”
“我不管。”
孫文倩固執的搖了搖頭:“我就要待在這裏。”
孫彬眉頭緊鎖,盯著孫文倩看了許久:“你還看不出來這些事情背後的原因嗎?”
“你留在這裏,除了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外,不會有任何意義。”
“可是……”
孫文倩剛想辯解,孫彬已經冷聲打斷道:“周誠這邊,我會跟他解釋,你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應付一個星期後的訂婚宴!”
提及這一點,孫文倩剩下的話再也沒能說出口。
良久沉默,病房走廊裏寂寥無聲。
周誠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意識清醒的時候,鼻息間滿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睜開眼,入目是一片雪白。
醫院。
因為母親的原因,周誠沒少來這裏,所以一眼便認出這是什麼地方。
剛起身,周誠便看到了斜靠在窗邊抽煙的孫彬。
揉著隱隱帶著些許刺痛的腦袋,周誠皺眉道:“我睡了多久?”
“兩天零十四個小時。”
將煙蒂掐滅放在窗邊,孫彬轉頭看向周誠:“昏迷之前的事情,還記得吧?”
周誠身子猛的一震,緩緩點頭。
“馮老去世了。”
孫彬的聲音像極了電視劇裏的旁白聲,清冷,不帶有任何感情,仿佛馮都未的死,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影響。
周誠雙拳緊握,身子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