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吳自道鎮場,何求羅超兩人看向周誠的眼神越發不善,特別是看到周誠身上那套保安服,眼神中的輕視之意更是濃鬱。
他們倆都是圈子裏數得上號的大拿,再加上頂上還有一尊大佛,但凡出了京城,不管到那兒,都是被人圍著捧著,哪曾想,這才剛來鄯西省這麼個小破地方,就被人給強壓了一頭。
大師?
他們倆都不敢自稱大師,真不知道這小子那兒來的底氣。
盯著周誠看了好一會兒,羅超突然壓低聲音對旁邊的師兄說道:“何師兄,你看這小子跟最近爆火網絡的那家夥像不像?”
“爆火網絡?誰?”
聽到這話,何求忍不住多看了周誠一眼,雖然年紀有點大,但並不表示他們一點都不關注網上的消息,相反的,跟他們比起來,有些小青年上網的頻率甚至還不如他們。
接連看了幾眼,何求也覺得周誠看起來有些麵熟:“你是說,前段時間被圈子裏的人一致要求趕出古董行當的那家夥?”
“那小子,不是姓馮的徒弟嗎?”
兩人的聊天,並沒有避諱著周誠,特別是那接連不斷的審視目光,更是大大咧咧,不帶絲毫遮掩。
商量片刻之後,何求主動詢問周誠的來曆。
而周誠隻是含蓄地笑,並沒有開口回答,他不跟這兩個家夥計較那麼多,並不代表他們就能進得去他的眼光。
真想和他正常交談,先學學王金躍怎麼為人處世再說吧。
見周誠不吭聲,何求頓時惱了:“小子,我再問你話呢,你師父,到底是不是馮都未那個老東西?”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什麼可丟人的。”
“雖說馮都未那老東西被趕出京城,但並不表示就會有人把他給忘了,說句實話,姓馮的那家夥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本事還是有幾分的,隻不過不服管教,最後被趕到這破地方來,也算給他留了一條活路。”
旁邊羅超也插嘴道:“你也不要太過於放在心上,我們沒有別的意思。”
注意到眉頭微微蹙起的周誠,王金躍心中大呼不妙,他和周誠打過幾次交道,自然也知道周誠是個什麼樣的脾氣。
別看這小子不聲不響的,但涉及到關心的人,他咬起人來,那可是不死不休,正兒八經真能咬死人的。
王金躍剛想開口,周誠卻突然伸手攔下了他。
“周先生?”
周誠微微一笑,抬手示意王金躍不用緊張。
安慰了兩句王金躍,周誠這才看向坐在對麵沙發的兩個年紀約莫有五十歲上下的兩個老人。
古董行當和其他職業還不一樣,別的工作大多都是越年輕越吃香,但在古董行當裏,年輕隻代表了一件事,眼界不足閱曆不足能力不足。
簡而言之一句話,毛頭小子就想在古董行當裏混出點名堂來,不可能的事兒。
何求和羅超兩人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裏同樣也是這麼想的,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如今做在他們眼前的這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懂的東西,卻並不比他們少。
大學四年時間,除了在醫院待著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周誠幾乎和馮都未形影不離。
至於原因,一則是因為跟著馮都未可以拿到錢,而另外一點則是因為,周誠能感覺到,馮都未是真的想教他東西,那種不帶任何藏私的,掏心掏肺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