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周誠臉上的表情,嚴長順臉上的笑容越發卑微。
發展到這一步,事情已經算是有了定論,周誠也不是那種以勢壓人的主,見嚴長順低頭認錯,隨即轉頭看向馬楠:“你看,這樣可以嗎?”
整個過程都有些處於狀況之外的馬楠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緊接著便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看到這一幕,嚴長順總算鬆了口氣。
隻不過他心中是怎麼想的,外人自然難以得知。
“把錢裝起來吧,我們走。”
把碎成一堆的翡翠薄片丟到櫃台上,周誠隨手拍去殘渣,這才扭頭跟那些聞聲而來的客人們打交道。
周大師的名頭往外麵一放,再加上態度不卑不亢,那些聞聲而來的人們也算是滿足了自己的小小心願,很快便向四周散去。
從頭到尾,被嚴長順的報警電話喊來的那些執法人員都沒能做出什麼事兒來,直至最後看到人群湧動,更是擔心出現踩踏事件,心神繃緊,好半晌都沒敢鬆口氣兒。
在嚴長順的“招待”下,幾個執法人員樂嗬嗬的離開,雖然沒能做成事,但沒白跑一趟,這就是最好的。
五百萬現鈔,隻是為了表達誠意,把現鈔換成轉賬給馬楠轉過去,嚴長順總算是鬆了口氣,而周誠這邊,事情有了定論,接下來自然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隻不過他們才剛出門,門口外便停了一輛車。
按照正常情況,商業街內是不允許停車的。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者說,如果是製定規矩的人,這種限製自然可有可無。
就在所有人都還納悶兒誰這麼膽子敢直接把車開進來時,周誠勾了勾嘴角,已經走到門口的步子又頓下來。
注意到周誠的動作,錢老六往身邊靠了靠。
就在錢老六還以為來了麻煩的時候,車上下來一個人,白白胖胖,西裝配風衣,頭發梳得鋥亮,再配上一首出場音樂,妥妥的發哥範兒。
圍觀的人也被對方這一手出場給驚呆了。
然而“冷酷發哥”一下車,臉上騰的冒出一份熱切的笑容:“周大師,您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呢?”
前後兩種截然相反的表現,瞬間把場上的人給雷的腦袋瓜子嗡嗡響。
周誠淡笑看向對方:“過來解決一點小麻煩,我也不知道這地方是嚴老板的地盤。”
嚴長安樂嗬嗬一笑,白白胖胖的臉上堆滿笑容:“緣分,這就是緣分。”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富貴珠寶行背後的大老板,之前和周誠打過交道,豪擲二十塊金磚的嚴長安嚴大老板。
“周大師的事情解決了嗎?要不要我幫忙收拾一下殘局?”
有上次打交道的事情,嚴長安顯得十分自來熟,樂嗬嗬的跟錢老六打了招呼後,這才把目光轉到跟著從裏麵出來的嚴大經理身上:“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滾過來跟周大師道歉!”
見大哥居然親自到場,嚴長順也覺得腦子有些不太夠用。
直至聽到嚴長順的叱責,這才急忙湊到跟前:“周大師,對不起,是我……”
沒等嚴長順說完,周誠擺手製止了他。
從嚴長順前後兩幅截然相反的表現中,周誠就已經猜到了剛才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最開始覺得嚴長順這個名字耳熟,也是因為忽然想起了嚴長安這人,名字這麼相近,又都是做珠寶生意的,如果說他們兩個之間沒什麼聯係,周誠是一百個不會相信。
事實證明,嚴長安嚴長順的確有關係,而且還是自家兄弟。
事情都已經落下尾聲,結果嚴長安仍舊親自到場,周誠盯著麵前這中年人好一會兒,這才疑惑問道:“嚴老板,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