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嬋的動作,一張白紙寫就的收據被拿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放置時間過久的原因,紙張早已經泛黃,隨著秦嬋的動作,更是發出“哢哢”的細碎響聲,聽聲音,怕是下一刻就有可能直接碎裂。
見狀,薑文彥忙道:“秦嬋小姐,不然讓我來?”
秦嬋哦了一聲,將紙遞了過去,薑文彥小心翼翼的接過,然後動作柔和的將紙張緩緩打開,等到紙張全部展開,看清上麵用正楷寫就的字跡,即便是薑文彥,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延壽?”
薑文彥手上這份毛筆寫就的收據,赫然是一個名叫延壽的太監的親筆信,其實與其說是收據,倒不如說是一份證明,大致意思也就表示,這東西是他自宮內拿出,轉售給馮都未。
看完這封親筆信,薑文彥再度看向周誠:“這個延壽是……”
“薑老先生學貫古今,應該知道這個人是誰吧?”
周誠轉頭看了趙立一眼:“慈禧太後殿前,內殿總管太監,延壽,這封信能否確定這對鐲子的來曆?”
薑文彥稍稍點頭,隻不過沒等他開口,趙立再度咬牙道:“誰知道你是從哪兒找來的一張破紙,誰能保證這就是那個延壽太監寫的?”
“空口白牙……”
“給我閉嘴!”
趙姓中年人倏然起身,冷著臉嗬斥道:“還不嫌丟人嗎?”
徐姓中年人和秦姓中年人當即開口勸導,就算他們對趙立也有些不滿,但這個時候,該有的場麵話還是需要說的。
“老趙,孩子嘛,說話不知道分寸,沒必要生氣。”
“沒錯,回頭讓他多看看書就行,不至於。”
這兩位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勸,趙姓中年人更是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大手一揮,指著趙立毫不客氣道:“滾,回家裏祠堂跪著!”
別人說話趙立也許不會聽,但說話的是老子,不照辦,那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聽著老爹的斥責,麵對兩位叔伯的勸告,趙立狠狠的咬著牙,哼了一聲後,轉身就走。
而薑文彥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小心捏著那張紙,言語讚歎不止:“這對鐲子,價值至少過億,其中有五千萬,都源自於這張紙,周小老板,你可要好好保存啊。”
周誠樂嗬嗬一笑,朝薑文彥舉起酒杯:“薑老這是說的哪裏話,就算保存,也應該是秦老夫人和嬋嬋他們保存好才是。”
薑文彥怔了一下,看著周誠已經舉起的酒杯,恍然一笑:“也是。”
一老一少,兩人輕輕碰了一下,酒到杯幹,看架勢,頗有種杯酒釋前嫌的感覺。
坐在一旁桌子上的何求羅超兩人可謂是親眼旁觀了整個過程,此時看到周誠和大師兄相談甚歡,甚至還舉杯相碰,兩人隻覺得三觀都被整個刷新了一遍。
沒有趙立的攪局,待客廳裏的氛圍再度恢複到最開始的感覺,再加上秦老夫人和主桌上秦徐兩位中年人的有意調解,別的地方不說,最起碼主桌上的氛圍簡直和藹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眾人推杯換盞時,待客廳外麵突然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喊聲:“他奶奶的,誰欺負老子的學生,來來來,給老子站出來,看我不把你們的狗頭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