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單單是花園路上大大小小幾撮人,就各種挑事兒找麻煩。
大年初一早上,陳三狗他們沒來未道閣跟周誠拜年,原因就是因為出事了,他們總共五個人,結果被人家四堆總共二十三四號人給圍了。
陳三狗斷了一條腿,跟著出來大的四個小夥伴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幾人大年初一的餃子都是在醫院裏吃的。
“這事兒本來三狗也沒跟我說,但是我見他有段時間沒發消息,所以就打電話過去問了一句,這才知道出了事兒。”
得知陳三狗的這些事情,周誠轉身坐回到太師椅上:“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今天晚飯的時候。”
注意到周誠的眼神,錢老六下意識朝一側挪了挪頭。
一邊煮水沏茶,周誠一邊語氣淡然道:“所以你讓馬楠和盈盈回去休息,就是打算今天晚上出去?”
“哪兒能呢。”
錢老六嘿嘿的笑著,見水煮開,主動提起水壺:“我這不是想著晚上得守著店嗎?”
“是嗎?”
把水壺接過來,周誠邊煮茶邊說:“往日裏這個點兒早就趴被窩的你,現在穿的整整齊齊,說是為了守店?”
被周誠一句話點破心中的小想法,錢老六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好半晌後,嘴角緩緩耷拉下來。
“三狗他們是跟著我從老城區出來的,幾個娃娃年齡都還小,這會兒他們出了事兒,我不能不管。”
錢老六聲音陰沉,眸子裏帶著不常見到的狠厲。
周誠煞有趣味的打量著錢老六,往日裏錢老六經常嬉皮笑臉沒個正行,時間一長,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吊兒郎當的混不吝性格。
可周誠知道,眼前的錢老六,才是真正的他。
“行了,這事兒我記住了。”
周誠今天一天都沒得閑,唯一休息的一會兒還是在飛機上,可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又實在讓人覺得難熬,即便身體並沒有展露出某種特殊情況,可精神著實有些撐不住。
“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天一早再說。”
周誠輕品慢飲喝了兩杯茶,之後提著書包往後院走,錢老六愣了一下,好半晌後,才愣愣然道:“啥意思?”
“意思就是,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周誠頓住腳,聲音朗朗,還帶著幾分笑意:“他是看在你錢六哥的麵子上從老城區出來的,可歸根結底,終究是我的人不是?”
聽到這話,錢老六頓時嘿嘿笑了起來,腆著臉湊到周誠跟前:“老板大氣,就知道你不會放任他們幾個不聞不問的。”
“那我就先回去睡了啊,外麵忒冷了,說是明天好像還有大雪呢。”
一邊說著,錢老六先一步側身跑到了後院,周誠無奈一笑,緊隨其後。
臨進門前周誠突然又開口來了一句:“我昨天在京城,遇到了一批人,他們知道我和周書航之間的關係了。”
對麵房間,已經拉開門的錢老六一臉茫然:“周書航是誰?”
“我爹。”
周誠擺了擺手,轉身進門。
人在遭遇到突然情況的第一反應是做不得假的,但看得出來,錢老六臉上的好奇茫然並不是故意偽裝出來的。
到了自己家,睡覺自然是最香的,前後不過十多分鍾時間,奔波兩天的周誠便昏昏沉沉睡去。
而對麵錢老六的房間,仍舊還亮著燈。
如果此時周誠透過窗戶看一眼,就會發現,向來喜歡賴床的錢老六,此時卻身子緊貼在門上,臉色生硬,渾身上下更是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