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惹得她暴跳如雷跟個母老虎似的,倒不如直接在源頭上解決問題。
周誠買東西的時候,旁邊除了嚴長安外,負責鑒定珠寶的那個老爺子也一直在身邊作陪,甚至還時不時的給出意見,所以周誠才能挑到四副稱心如意的鑽石飾品。
趁著東西送去包裝的時候,嚴長安很是熱情的邀請周誠晚上一起吃頓便飯,不過最後被周誠婉拒。
“我這兩天事情有點多,等到閑了,我親自做東。”
京城一趟回來,周誠的心性成熟不少,不像是大學哪會兒見誰都隻看好不看壞,也不像是馮都未剛死那會兒滿腔惡意,見誰都沒有好臉色。
周誠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嚴長安也知道再說下去不太好,當即欣然點頭。
四條鑽石飾品包裝好送了過來,結果被周誠一股腦全塞進了背後那個略顯破舊的書包裏,看著周誠往肩膀上提了提的書包,嚴長安微微挑眉後,心中生出些許想法。
跟嚴長安打了招呼,周誠轉身出門,步子刻意慢了半分。
而珠寶行那邊,嚴長安剛進了辦公室,剛才給周誠鑒定鑽石的老爺子便快步追了出來。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周誠微微挑眉,臉上多出幾分笑意。
主動扭身進了一個小胡同裏,周誠便停下步子耐心等待,不多時,那個老爺子便喘著大氣衝了進來。
“周大師……”
看到靠在牆上,滿臉笑意的周誠,老爺子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些許了然笑容:“看來你已經猜出來了?”
“你說的那些信息,已經暴露了。”
周誠拍了拍書包,裏麵裝著那條名為“天神之眼”的項鏈:“你前麵還說當時官家命令所有人都三緘其口,甚至還把所有書麵資料全部銷毀,為的就是不讓人知道那位‘礦石大主’的存在。”
“這樣說來,其他人應該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才對,偏偏你知道的又是那麼詳細,除非是經曆過這件事的人,我沒說錯吧?”
老爺子尷尬的撓了撓頭,臉上仍舊是那副跟嚴長順如出一轍的諂媚笑容:“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事情的參與者,我……是親眼看著老板被送進江裏的。”
“後來我也有過想要找到老板屍首的心思,隻不過那時候誰都不敢插手老板的事,我更是無計可施,後來下水去找,接連幾個月卻一點東西都沒有找到。”
老爺子一邊說,臉上那諂媚笑容逐漸被黯然神色所替代:“老板從小培養我,待我如親子,可我到最後卻連他的屍首都收斂不了,隻能憋著滿肚子的心事苟延殘喘。”
說到這裏,老爺子那雙還算精明的眸子裏已經滿是水光。
“你放心,這條項鏈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你發現這條項鏈的時候,裏麵有……屍首嗎?”
周誠微微搖頭:“這輛車已經被擺在福特4S店門前多年,以前更是不知道經了多少次手,所以裏麵就算有實體,也應該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清理出去了。”
老爺子瞬間如遭雷擊,踉踉蹌蹌數步,最後隻能靠牆站立。
“原、原來如此,多謝周大師。”
看著臉色煞白的老爺子,周誠眉頭皺緊,良久之後才稍稍歎了口氣:“諸般因果,皆是緣法,既然這條項鏈到了我手裏,就算我接了因果,如果有可能,我會留心這件事的。”
老爺子艱難點頭,繼而給了周誠一個勉強的笑容:“謝謝您。”
看著老爺子遠去的背影,周誠心情突然變得有些沉重。
如果自己突然橫遭災禍,被官麵上的人用大手段抹除,幾十年後,是否還會有人惦念著自己,又是否會有人滿心想著,要給自己收斂屍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