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十三條人命,你準備拿什麼來還!”
“姓胡的,我錢家十三條人命,都不是活生生的人嗎?”
“摸金錢,你是當年從錢家逃出去的那個……你你,你是錢家最後的那一個人!”
胡德身子顫抖如篩糠,聲音中都帶著濃鬱至極的顫意,就像是活見了鬼。
“原來你都還記著呢?”
錢老六突然一咧嘴:“所以,以後少在我麵前扯摸金校尉種種,你……不配。”
“錢家,百十年前幾近滅門的錢家。”
胡德手臂顫抖的指著錢老六:“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是應該早在五年前就該死了嗎?”
“托別人的福,留了一條狗命。”
“至於為什麼待在這裏,當然是因為我家老板喊我。”
“另外,我不希望今天這些話傳到第三個人嘴裏,否則,你就準備好棺材,給我錢家抵命吧!”
撂下這麼一句話,錢老六變臉似的堆出滿臉笑容:“喲,老板,你咋在這兒呢?”
“剛跟寧老說了兩句話,自己想了點事。”
目光在胡德身上一掃而過,周誠故意裝傻道:“你們倆這是?”
“胡德老爺子說要跟我交流一下摸金校尉的心得。”
錢老六樂嗬嗬的笑著,隻是這笑容中隱約帶著幾分不留痕跡的冷漠:“老爺子,謝謝你啊。”
“不、不用謝。”
胡德撥浪鼓似的拚命搖頭,繼而又勉強擠出半分笑容:“我還要忙,就先走了,你們聊。”
說完,胡德快步離開,不知是踩到了石子兒還是辦了腳後跟,走出沒多遠,身子猛的一歪,然後步子又快了幾分。
注意到周誠的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錢老六嘿嘿一笑,腆著臉道:“老板,你這麼看著我幹啥?感覺怪不好意思咧。”
“鱉樣。”
周誠隨口回了句土話,然後掉頭往房間走去:“這裏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處理完了,該回去了。”
“好嘞。”
見周誠不在追究,錢老六傻笑兩聲,爽快答應下來:“在這下麵連個太陽都見不到,我早就憋瘋了,早點回去也成,還不知道未道閣那邊最近是個什麼樣子呢。”
錢老六有意無意的把事情扯開,周誠也沒有過多計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連周誠自己也不例外,錢老六不說,他也不會逼問。
周誠相信,總有一天,錢老六會把事情全盤拖出。
剛才偷聽到的兩人的對話中,周誠注意到一個非常關鍵的字眼。
五年前。
胡德失態之餘喊出的那句“五年前你就該死了”讓周誠格外在意,因為這句話聽著有些耳熟。
從河邊走到休息的地方,走了半路,周誠這才恍然大悟。
去年的時候,葉老先生把小盈盈托付給自己時曾說過:“五年前,我就該死了,苟延殘喘到現在,值了。”
而五年前,正是父親周書航,借助真假兩尊三足兩耳青銅鼎“釣魚”的時候。
那一年,周家六子五死一失蹤,蘇家同樣死了幾人,趙家連帶著家主直至中青代全部陣亡,最後隻剩下趙正宇一人,最善經營的孫家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據說物資錢財方麵,同樣損失頗大。
至於馬家暫且不可得知,不過通過上次在博麗拍賣行打的照麵來看,馬家五位老爺子,全都神神叨叨的,腦子明顯有些不大靈光。
如今,還要再加上一個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