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那裏已經圍滿了人,警方趕到後迅速的將所有人驅散開,然後法醫範進開始緊鑼密鼓的檢查屍體。
夏子遙急匆匆的擠到最前麵去,想要看清楚死者的模樣,剛剛走進一點點,她的眼睛就像是灼傷了一般,讓她疼痛難忍,因為她清楚的看到那個躺在岸邊,渾身狼狽淩亂的人,穿著和趙丹一樣的牛仔褲、白體恤還有那雙鞋,那雙趙丹剛剛住進她家的時候夏子遙特意給她買的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又是那樣的虛假,夏子遙似乎有些搖搖欲墜了,她站不住了,看不清了,眼睛裏充斥著淚水,正當她感到要倒下的時候,夏邑在後扶住了她:“孩子,堅強點,堅持住。”
其實夏邑的心情也很難平複,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一個人,今天一大早就這樣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不能接觸這樣觸手可及的離別。
當夏子遙清楚的看到趙丹的臉時,她的整顆心都好像碎了一般,這樣一個年輕的生命,就是因為自己的大嘴巴,就這樣白白的令她離開了,她恨極了那個所謂的組織,她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那個組織幹的,不然趙丹怎麼會不明不白的離開,她要報仇,此時此刻的夏子遙滿心的仇恨,滿心的憤怒,滿心的怨恨,她一定要為趙丹報仇,為這個年輕的生命討個說法。
夏子遙拉著夏邑離開了,回去的路上,她很嚴肅很認真的對夏邑說:“爸爸,你得幫我,幫我問範哥要這起案子的所有調查,我想知道趙丹的死因。”
夏邑並沒有回絕自己的女兒,他心裏很清楚,看到自己的朋友就這樣離開,誰也會受不了的。於是,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由於趙丹的繼母身懷六甲,趙亮並沒有為趙丹舉行葬禮,而是簡單的埋葬了她。史旭明、夏子遙等人都去她的墳前祭拜以示悼念。
回去的路上,夏子遙帶著墨鏡,十分沉重的走在小路上,回想著一幕幕,昨天夏邑從範進那裏拿到了化驗報告,說趙丹是被人摁在水裏憋死的,胃裏麵有大量的水草之類的東西,死前並沒有受過劇烈的掙紮或打鬥,身體其他部位並沒有瘀傷。根據這點,夏子遙可以斷定殺死趙丹的一定是她熟知的人,大半夜的跑到護城河附近,說不定那天晚上她從家裏跑出來之後就已經被人跟蹤了,範進推斷趙丹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半夜十二點左右,也就是從家裏跑出去的時候是八點多,這期間一直到十二點趙丹不可能一個人一直坐在護城河,說不定她還去了別的地方,又或者跟她所謂的組織見麵了。再一個就是在趙丹的口腔裏發現了含有可樂和咖啡成為的東西,再就是可以推斷她應該是去見過某個人,又或者自己在咖啡店裏呆過一段時間。
雖然夏子遙這樣分析著,但是她的邏輯推斷並不能代表警方的,很可惜,他們經常說趙丹是畏罪自殺,夏子遙一時沒有證據證明,也隻能悶不做聲,但是自殺是肯定不會的,如果趙丹想自殺,在她家裏呆了這麼久她早就自殺了,又何苦等到那天才自殺。
“子遙?你最近是怎麼了?總是神經兮兮的。”後麵追上來的張曉迪奇怪的問道。
“哦,沒什麼,隻是身邊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裏有些難過。”她敷衍的回答道。
“是啊,年紀輕輕的就這樣離開了,不過我想天堂一定會很美的。”張曉迪安慰道,她見夏子遙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便緊接著說道:“對了,子遙,前兩天我去找你,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我以為你不在家,可是當我剛想走的時候就聽見屋裏好像有聲音,但是後來還是沒人開門,你知道我去找你嗎?”
夏子遙想了想,張曉迪去找她的時候應該正好是趙丹在的時候,她趕忙解釋道:“哦,是嗎?你可能是聽錯了,我還真不知道你去找我呢?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張曉迪看著夏子遙來回閃爍的眼睛,她就知道她撒謊了,以她對夏子遙這麼多年的了解,她很輕易的看出了破綻,而且那天明明是提前約好的,夏子遙竟然也不記得了,張曉迪以前認識的她並不是這樣的,她們之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且彼此之間都是最信任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專屬於夏子遙的秘密越來越多了,她們之間的溝通也越來越少了,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曾提醒,又或者這巨大的變化隻有張曉迪發現了,另一個主角卻一點也沒察覺。
經曆了很多事情的夏子遙,似乎已經成熟了,她對很多事情都顯得不再那樣的在乎和珍惜了,她覺得沒有什麼東西比生命更重要,也沒有什麼東西比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