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縷溫熱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射在一名,閉目盤膝打坐的小和尚衣襟之上。
此刻,隻見他那溫白如玉的麵龐之上,充滿著莊嚴與平和,而在他身旁,則坐靠著一名輕喃囈語,睡著了的白衣少女。
周圍百鳥爭鳴聲,水流的“嘩嘩”聲,樹葉在風中摩擦而動聲,雜亂且悅耳,身下碧草隨風搖曳,幾隻蝴蝶在花草間翩翩飛舞。
“世平”!突然那少女猛的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那小和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又做噩夢啦?”
那少女揉了揉眼睛,突然淚流不止的撲在小和尚身上,“世平,我是玲瓏,我是玲瓏啊。”
小和尚疑惑的扶開了那少女笑著說道,“媚兒,你胡說什麼呢?我是慧覺啊!”
臨州城五十公裏外的洪安縣有一位名叫朱秀全的縣民,年輕時因家境貧寒未成家室,一直待到而立之年時卻從街邊“揀”了個漂亮媳婦兒。
為什麼要說揀呢?其實事情還要從道統聯盟與妖界的大戰說起,這場大戰也令很多妖魔侵入了人界。
臨州城有眾多修仙之人鎮守,所以,妖魔放肆不得,但首當其害的,就是城外的那些平民百姓了,
妖魔屠殺了大量的村莊與小鎮的居民,導致很多人紛紛逃離家園,去尋找一個庇護之所。
在沒有除魔人護送的形式之下,那些人也不得不,冒著巨大的風險進行遷徙,
洪安縣距離棲霞寺也不算太遠,所以也是一個安全之所,但能平安到達洪安縣的也不過寥寥數幾。
朱秀全在和往常一樣外出勞作時,“忽然”就看到路旁的樹林邊,倒著一名滿身是血的女子。
朱秀全大驚之下,一邊抱起那女子一邊大聲呼救著,很快就有村民趕了過來,後詢問之下才知道女子家住在鹿邑縣,
是數月之前,與父母兄弟從家中逃難而出,怎奈何,半路遇到了妖物,自己雖僥幸逃脫,但家人都葬身了妖魔之口。
那女子就這樣,暫住在了張氏老太家中,而張老太總是有意無意的,讓朱秀全幫忙照顧,
加之當初又是朱秀全將之救回的村子,很快兩人便日久生情,不久之後就與這個救命恩人結成了連理。
過了一年半載後,就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出來,
從此以後,那朱秀全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人也比以前更加勤快了,家中也逐漸有了些積蓄,
雖不富有但生活也是過得有滋有味,這個街坊四鄰口中的廢物,也終於重歸了普通人的隊伍。
此刻,朱秀全正在院落中逗弄著小兒子,歡聲笑語填滿了院落之內,
在院中的一顆桃樹旁,站著一位五官生得端正精巧的婦人,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裙,也遮擋不住那風姿綽約的神情。
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隨意的在腦後挽成一叢鬆散的發髻,發髻之上還斜插著一支雕刻著飛鳥銜枝的銀簪子。
此刻,正手持著笤帚,一邊清掃著院落,一邊笑盈盈的看著那對父子倆。
忽聽得有人輕叩院門,朱秀全抱起兒子嬉笑著說道,“走,跟爹爹一起看看,是不是張奶奶又給我們家林兒送好吃的來啦。”
開門見是兩名白袍僧人,朱秀全趕緊放下懷中的孩子,拱手施禮道,“原來是棲霞寺的上僧神秀法師啊,快請進,”
神秀法師卻沒有回應什麼,而是皺著眉頭環視了院落一圈後,便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婦人身上。
朱秀全疑惑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夫人,又看了一眼那麵色凝重的神秀法師,輕言道,“不知這裏有何不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