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淩若飛在西陌路528號四合公寓準時等到了白慕雪。
淩若飛看著進來的白慕雪說:“還有三天時間,福丸號就要到了,我查看了這幾天的收集的報紙,海運時報上有一條消息值得我們研究一下”淩若飛說著拿出報紙遞給白慕雪。
“國際紅十字組織有一批援華物資,在十二號要離開上海,另外,大東亞銀行也有一批物資十二號離開上海,我們就要從這兩艘貨船上做文章了!”淩若飛說。
白慕雪看著報紙問:“你想怎麼做?”
淩若飛想了想說:“看來,我們要見見哪位汪主席的日文翻譯,南京政府駐上海的總代表,大東亞銀行的總經理錢朝金了”
“這個錢朝金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此次來上海絕對還有更加秘密的事情,我從影佐雄一的言談中已經感覺出一絲味道了”白慕雪說。
“我早就感覺這家夥肯定還有秘密使命在身,隻是,目前我們還不得而知,所以,你要密切留意影佐雄一的言談,從他的口中,或許我們能得到我們想知道的情報內容。另外,我看了,十一號同時抵達十六鋪碼頭的還有日本商會的一艘貨船明光號,還有一艘是德國路亞商行的貨輪飛利浦號,再就是日本另一艘今丸號商船,我們要在這些到港和離港的貨輪中找出一個方法”淩若飛若有所思地說。
“移花接木”白慕雪看著淩若飛說,淩若飛笑了笑道:“這幾艘船都是十二號離港,那我們就來個移花接木,炸沉明光號,開走今丸號,讓今丸號為我們引開敵人的視線,把飛利浦號裝上我們的貨物,開到蘇州河走私船停泊的地方,然後我們的人卸貨,用小船運走貨物”
“那批援華物資呢?”白慕雪問
“一齊用飛利浦號運走,現在鬼子不知道我們已經獲悉福丸號的事情,但是他們會盯著這批援華物資,所以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我知道,這兩天犬養健在秘密準備福丸號到達上海的保衛工作,我從他那裏可以搞到登上福丸號的特別通行證,現在我們隻要查明明光號和今丸號貨輪是什麼貨就好辦了”淩若飛說。
白慕雪想了想說:“據我了解,明光號是日本商會的指定運輸船,十有八九是煙土,日本人壟斷了上海煙土生意的百分之八十,這批貨很有可能是煙土,日本今丸號應該是從日本本土過來的一艘貨輪,每次日本本土過來的貨輪大都是日本本土的物產,基本都是日軍生活物資,專供日軍在中國境內高級軍官享用的酒類、罐頭、副食產品等”
淩若飛聽完白慕雪的話眼睛一亮說:“這就好辦了,來,我們好好研究一下具體行動方案!”
太平書院裏聽評彈的人們還在享受著這短暫的祥和與寧靜,在戰爭的殘酷歲月中,麻木的人們能夠偏安一隅也算是一種精神慰藉了。
淩若飛一邊嗑瓜子一邊聽著評彈,蘭珊宇剛一進門,淩若飛便背對著她抬起手,蘭珊宇一笑來到淩若飛的桌前坐下。
蘭珊宇剛要說話,淩若飛先開口說:“以後不要再用香水,你的香水氣味會讓你暴露的,你還沒有進門,我已經聞到你身上的香水味道了”
蘭珊宇看著他小聲說:“你這是什麼鼻子啊?”
“你是想說我是狗鼻子吧?”淩若飛笑著說
蘭珊宇搖搖頭笑了,淩若飛看著她說:“小宇,從現在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回去以後,馬上向上級組織彙報,讓組織上立刻聯係上海附近的遊擊隊,讓遊擊隊派出十名遊擊隊員於十號晚上秘密潛入上海待命,然後讓組織上聯係上海地委的同誌,讓他們派人在十號晚上八點鍾,到聖三一教堂,取兩份特別通行證,一份是登上福丸號的特別通行證,一份是大東亞銀行的特別通行證,拿到通行證後,馬上聯係潛入的遊擊隊員,持特別通行證於十一號晚上十一點鍾,登上福丸號,將福丸號上所有貨物卸到同一天進港的德國飛利浦號上,然後把大東亞銀行的特別通行證交給飛利浦號上的船長。然後再派一名遊擊隊員上到日本商會的明光號上,安裝炸藥,準時在午夜十二四十分炸沉它,再派一名會開船的遊擊隊員上到日本今丸號上,於十二日淩晨一點鍾,將今丸號開出港口,十二日清晨兩點鍾安排人在蘇州河從飛利浦號上卸下貨物用小船運走”
蘭珊宇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淩若飛一口氣說完,蘭珊宇拿起茶杯遞給他說:“還有嗎?”